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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徐乾死了,桂大嬸也死了。
所有當年的當事人,都死了。
一股無力感在心間蔓延,紀雲汐現下只想著一件事。
快些天晴罷。
其他事都可以慢慢算賬,但快些天晴罷。
一時之間,兩人都未動。
風夾著雨絲灌進來,落在臉上,手上,微冷。
過了一會兒,吳惟安先開的口:“我走了。”
紀雲汐看向他,視線帶著探究。
吳惟安輕輕挑眉:“怎麼?”
“沒什麼。”紀雲汐收回視線,眼裡有什麼東西動了動,她輕聲道,“若是之前的你,這種時候,你會藉機留下。”
吳惟安從來都不是有情之人,他對這世間一切,都很漠然。
紀雲汐之前沒少懷疑過吳惟安的真實身份。
他會不會是皇帝流落在外的某位皇子。
因為他的性子,和皇帝在某種層面來說,挺像的。
這百姓,在皇帝眼裡,不過是手中棋子罷了。
而這世間,在吳惟安看來,怕也只是一盤棋。
吳惟安輕笑道:“是麼?”
半晌之後,他嘆了一聲,自己回道:“是啊。”
他回頭,看了眼滿礦洞的傷殘,對紀雲汐道:“你要小心。”
他眼裡眸光微閃,道:“有一人身手不錯,我下去看看。”
射向徐乾那一劍,有兩把刷子。
下方不管誰遇上那人,都是必死無疑。
吳惟安沒再多停留,腳尖一點,便消失在了雨簾之中。
‘你也小心’四個字,落在紀雲汐喉間,沒來得及說出口。
這已是吳惟安一行人到清河郡的第三日,營救到了後頭,變得愈發難。
明面上活著的人,已經救得差不多了。
可暗處裡,又還有多少生死不明的人?
眾人一起分塊排查。
清河郡算是個中上等縣,縣的面積不小。
滔滔洪水而過,房屋被衝的東歪西倒。
但有些洪水還未漫過的高處房間裡,可能還有奄奄一息的百姓。
眾人分了區域,朝這些高處的建築而去,一一查探。
有些房間口,被各方衝來的斷壁殘垣卡住。
官兵捕快們遇上這種情況,只會在口子大聲喊個幾句:“裡頭可還有人?”
若沒有回應,他們便走了。
可紀家軍不同。
哪怕無人回應,他們還是會用盡力氣把這些遮擋物掀開,看看裡頭有沒有昏迷不醒的人。
有時候,裡頭沒有人。
有時候,裡頭有人。
有時候,裡頭的人可能已經死了。
有時候,裡頭的人可能還有半口氣在,灌下一口水,就能活過來。
真正掀開之前,誰又能說清裡頭的情形。
官兵捕快看著紀家軍的所作所為,沉默地效仿。
除此之外,他們還要防著裡頭是不是藏著劍客。
若是劍客,便是死期。
到了現下這個境地,劍客已經不管不顧了。
他們殺紅了眼,無論是誰,只要撞上他們的劍,殺無赦。
吳惟安在抓朝徐乾射劍之人。
這般身手,吳惟安猜測,那人怕是北山劍派的掌門。
掌門都親自出動,當今聖上果然很看得起他們。
擒賊先擒王,掌門不除,危機時刻都在。
北山掌門也不是吃素的,他狡猾得很,知道正面迎上,他不是吳惟安的對手,便憑著絕佳的輕功泳技,藉著滿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