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一旁,繫著黑色眼罩的雪竹,和魂不守舍的晚香腳步不停地路過。
他們都為寶福的死而難過,可這些躺在這裡,他們不熟識的人,他們雖然心下痛惜,但沒有那般痛楚。
紀雲汐亦然。
她依舊難以接受寶福的離去,但對於她唯獨認識的錢宜寧,她更多的是可惜。
而對名字都不知的其他人,連可惜之情都稍淡。
可對於錢家人而言呢?
對於這些連名字都不知的人的家人而言呢?
昨日事發之後,紀雲汐一直在想。
為什麼是寶福?
為什麼偏偏是寶福?
可刀朝一個地方而下,下方總有人。
不是他,就是她。
而他也好,她也罷,都是一些人心目中的寶福啊。
刀之下,洪水之下,總有寶福會犧牲的。
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要繼續。
雨依舊在下,但沒了北山劍派的人,營救快了很多。
北山劍派被滅三日後的夜裡,雨聲越來越小,而後幾近不可聞。
百姓們衝出礦洞,伸開雙手,仰著頭,望著上方漆黑寧靜的夜空,一圈一圈轉著。
風輕輕吹過他們的發,他們的臉,他們的手心,再也沒有冰冷的雨滴。
“雨停了!!雨停了!!!”
“停了停了!終於停了啊!!!”
“太好了太好了,雨終於停了,終於停了!”
“老天爺啊,你可別再下了,求求你了,可別再下了嗚嗚嗚……”
歡呼的人群中忽而傳出 姍姍來遲
北山山巔,雲霧繚繞。
雲霧之中,矗立著一片亭臺樓閣、軒榭廊舫。
往日時常有弟子彆著劍進進出出,可這會卻如同死一般寂靜。
這回清河郡水患,掌門和八大長老帶著大半精英弟子離開了門派,剩下的弟子則負責守門。
此刻,守在門派裡的弟子,悉數倒在了血泊之中。
青衣護法收回劍:“接下來去哪?”
白衣護法望著遠方起伏的山巒,吐出了三個字:“上京城。”
綠衣擦著鞭子的動作一頓:“你是說?”
白衣護法點了點頭。
綠衣和青衣對視了一眼。
這些年來,他們三人每一日都想為宮主報仇雪恨。
可那狗皇帝狡詐的很,十幾年前,三位護法特地去了上京城,欲取那皇帝狗命。
可他們三人剛闖入皇宮沒多久便被發現了,未曾見到狗皇帝的面,就差點將命交代在了那。
那皇帝怕是壞事做多了,安排無數人手巡邏皇宮不說,還在身邊藏了不知多少暗衛。
三大護法無法,才拼了命地拔苗助長,想讓吳惟安替宮主報仇。
只是這些年,吳惟安武功明明已經深不可測,他身邊那雪竹也不錯,但卻始終未曾去刺殺過皇帝。
三大護法也不敢問,只能等著候著。
此次去西域的半道,白衣護法收到吳惟安的密信,密信就吩咐了兩件事。
一、上北山,滅了北山劍派。
二、去上京城。
而去上京城做什麼,不言而喻。
青衣握緊了手裡的劍,眼中透著冰冷。
十八年了,總算可以為宮主報仇雪恨了。
綠衣問道:“惟安可會來?”
白衣搖頭:“惟安如今是涼州知州,剛到涼州半年都不到,回不了上京城。”
綠衣:“但憑我們三人,能要的了那皇帝狗命?”
青衣冷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