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關我屁事。”林故若憤恨地用勺子往嘴裡懟果肉球,用力咀嚼。
彷彿她嚼得不是果肉,而是容磊一樣。
咖啡豆散發著濃郁的醇香,容磊熟稔的從冰箱裡找到榛果醬,用勺背在玻璃杯上抹出個心形,再往裡面疊凍好的牛奶冰塊。
熱咖啡被傾倒入冰塊中,噼裡啪啦的冰塊碎裂聲交錯響起,杯口冒出絲縷的白霧。
容磊把挑好的這杯榛果拿鐵遞到林故若眼前,又摸了摸她的腦袋哄自己家小狐狸,“行,我錯了,彆氣了。”
林故若喝人嘴也不短,她仰頭睨容磊,“你錯哪兒了?”
“不該對你說實話?”容磊稍頓,遲疑著試探。
“容磊!”林故若震驚,她磨牙,罵罵咧咧的嘟噥,“也就是和諧社會把你給救了。”
容磊笑意盎然,“別介啊,我要是死了,心疼的還是你。”
林故若不肯理他,安靜的又抿了口榛果拿鐵,奶泡沾染在唇角,她自然而然地伸舌頭舔掉。
“……”容磊喉結滾了滾,反手敲響桌子,溫潤問,“所以你今天有什麼打算?”
從今後改到問今天,一字之差,是種無形的退讓。
“一會兒應該會先去安寧醫院看一眼,然後回趟家,中午在家吃飯,下午陪舒悅窈去雍濟宮燒香,晚上還沒定,再說。”林故若的調子懶倦,“明天應該上午也應該在安寧醫院先嚐試著融入國內臨終關懷的環境,我決定留在國內了,大機率是和以前一樣,做志願者工作。”
她多答了一天的行程,實際上間接回應了容磊問的今後。
我決定好了,今後長留南平,別再費心去猜。
林故若慢條斯理地喝完這杯榛果拿鐵時,容磊還穩坐在她對面看財經新聞。
等她站起來準備進臥室換衣服,這人又馬上跟了進來。
他們的衣櫃足夠大,櫃門開啟後完全可以遮擋住另一個人的存在。
林故若全然不在意的折開櫃門,擋住容磊的視線,自己隨意挑了條裙子。
她彎腰套裙子的瞬間聽見“咔噠”聲,那扇櫃門被容磊手動合上,林故若全然暴露於他面前。
林故若這人沒什麼特別好的優點,但就是人比較剛。
你不讓我好好換衣服,我不讓你好好上班,她非常乾脆的把套到一半的裙子又脫掉。
站直身體微笑注視著容磊,“想看點兒什麼?大爺我配合你啊。”
容磊的眸光晦暗,落在團被粉白蕾絲包裹的白雪上,邊系自己的袖釦,邊淡淡開口,“我看點兒什麼不應該嗎?做人沒點兒感恩之心?那不是我一手帶大的?”
“……”林故若當即拿裙子扔向容磊,準確的蓋住他的腦袋,自己則朝他撲過去。手勾住脖頸,雙腳離地,樹袋熊似得抱住他,“你再說一次!我本來就有料!”
“行行行。”容磊攬著她的腰,掌心是細膩的一團凝脂,他拍著林故若的背安撫道,“你胸大,你說得都對,行了吧。”
林故若氣急敗壞,“你是不是敷衍我!”
容磊冷靜的往烈火上烹油,祭出致死語錄,“你要是這樣想,那我也沒有辦法啊。”
聽聽,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
林故若張口就去咬容磊的肩膀,咬住就不鬆口。
這樣的姿勢註定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在林故若看不到的地方,容磊並沒有沒什麼多餘的動作,對她的玩鬧聽之任之,並體貼的摟著她,防止她滑下去。
只是舌尖頂著上顎,大腦在飛速運轉,盤算著自己今天有什麼事情做,可以壓縮到幾個小時內,如果曠工會怎麼樣。
成年人的深夜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清晨則不是,總是要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