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爺,俊美的臉卻淡漠如水,除了這段時日與沈穆打過交道的一些臣子下人,其他人都吃了一大驚,特別是主持新房禮的女官,都被太傅這模樣嚇到了,戰戰兢兢地連吉祥話都說不利索。
舒寧先前一直蒙著蓋頭,一無所知,此時故作羞澀地抬起頭,對上太傅大人冷淡的臉,舒寧也愣住了。
這男人,不是一直催著她早嫁嗎,不是最擅長表裡不一內心冷冰冰表面溫潤如風嗎,今日大喜的日子,他怎麼一副應付差事的表情?
過於吃驚,舒寧都忘了裝羞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駙馬爺。
沈穆與她對視一眼,朝站在一旁的女官使個眼色。
女官回了神,趕緊說些吉祥話,指揮駙馬爺與公主並肩坐在一起。
接下來的合巹酒、結髮禮,沈穆都是一樣的表情。
舒寧忽然看不透這位太傅了,他想名正言順地篡位,只能以九駙馬的身份,為了這個,謝澹再不喜歡她也都要裝得深情款款,五年都裝下來了,怎麼到了關鍵時刻,謝澹對她突然冷了下來?難道謝澹想到了新的篡位法子,無需利用九公主,索性也就不再費心做戲了?
不怕反派奸詐,就怕反派不按常理出牌。
看熱鬧的女客們一散,舒寧都沒心情吃晚飯填飽肚子,一個人坐在床上東琢磨西琢磨。
前院的酒席上,氣氛也十分怪異。
九駙馬可是堂堂太傅,攝政權臣,平時又八面玲瓏結交了一幫臣子,今日謝家的酒席擺了上百桌,如果不是謝家府邸夠大,桌子都得擺到大街上去。賓客滿堂,能夠坐到宴席中心的更是與謝澹私交甚篤的心腹。
有些大臣已經在朝堂上見過重新恢復健康的太傅了,那幾日太傅冷冰冰的,大家還以為他大病初癒心情不好,可今日洞房花燭的大喜日子,太傅怎麼仍然沒有喜色?就算身體不適,裝也要笑一笑啊,還是說,太傅與九公主之間發生了什麼變故,太傅不喜九公主了?
眾人心裡忐忑,新郎官不苟言笑,他們敬酒都不敢敬了,碰碰碗意思意思一下,一個個滿肚子疑惑。
沒有氣氛,酒席就不熱鬧,夜色初降,賓客們便走了個乾乾淨淨。
沈穆並不喜歡喝酒,他是神經外科醫生,隨時都有可能被安排手術,喝酒容易誤事。
謝澹的記憶已經融合給了他,沈穆知道古代那些規矩,喝口醒酒茶漱了口,沈穆去了後院。
舒寧猜到他要過來了,害羞般坐在喜床上,微微低著頭。
沈穆將外面的侍女都打發了出去,挑簾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她,本就是乖巧甜美的容貌,這樣長睫低垂羞澀靜坐,簡直就像一顆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蜜桃,邀請來人撲上去,壓著她為所欲為。
前面三個世界的某些畫面浮現腦海,沈穆抿唇,迅速按下了那些不該多想的回憶。
“微臣見過公主。”沈穆走了幾步,停在她五步之外,低聲道。
舒寧看著他的靴子,只覺得他不但臉變冷了,聲音也沒有曾經偽裝出來的溫和。
“太傅免禮。”舒寧頭垂得更低了。
沈穆不想她再辛苦演戲,直言道:“公主不必再裝了,你我的婚期,公主一拖再拖,分明是抗拒嫁我。”
舒寧震驚地抬起頭,下意識地想要辯解,沈穆卻別開眼,側臉冰冷地道:“這門婚事是先帝所賜,我與公主都無法退婚,我知道公主心中不情願,所以在公主真正願意嫁我之前,我不會冒犯公主分毫,從今以後,公主睡內室,我睡次間。”
系統要求他不能說出實話,沈穆只能用這種方式保持與她的距離,相信她也高興不必與一個反派角色做真夫妻。
不用跟一個心裡不喜歡的男人睡覺,舒寧當然高興,可這事由謝澹提出來,舒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