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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出於安全考慮,他們沒敢帶上太多的貨物,錯過了很多機會。
但是,現在他們的隊伍裡多了六個人,回去時當然就可以多囤一點貨了。
祁明誠暗中觀察了這六個人大半個月,覺得他們應該沒有什麼壞心,就算像阿燈這樣有點小心思的,也肯定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逃奴叛主的代價太大,所以不怕他們殺人劫貨。更何況,等祁明誠他們到了盂銅城,他們還要再招一些人手呢,到時候兩方牽制下,祁明誠這個僱傭者就是最安全的了。
吳順琢磨了一下祁明誠這些天中陸陸續續賣出去的東西,狠狠點了下頭,說:“跟著你幹了!”
祁明誠忍不住開起了玩笑:“姐夫你放心,就算是為了我姐的幸福生活,我不會讓你虧了的!”
這種玩笑在現代人看來甚至不能算是什麼玩笑話,不過吳順卻被祁明誠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沒什麼底氣地說:“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開我和你姐姐的玩笑。你這麼貪玩,不怕你姐姐知道?”
阿燈忍不住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眼底有不自知的羨慕。
阿燈很喜歡聽吳順和祁明誠聊天。哪怕這兩個人出門在外時都很謹慎,每每聊到家裡的事情總是含糊地帶過去,故意說得一點都不詳細,於是就算在一起趕了這麼多天的路,阿燈他們只知道這兩人是姐夫和妻弟的關係,至於他們家裡還有誰,分別是做什麼的,就都一無所知了。但是,阿燈還是喜歡聽吳順和祁明誠聊天。因為無論他們說了些什麼,都會給人一種他們正家庭圓滿日子安樂的感覺。
說白了,阿燈被他們勾起了思鄉之情。
即使吳順、祁明誠肯定和阿燈沒有什麼關係,但聽著他們過得好,阿燈彷彿也得了某種安慰。
“據說江瑪城中的梨很好,只是一來我們等不到秋天了,二來運輸的成本太高,賣這種地方特產不僅不合算,更有可能會虧本。不,應該說肯定是會虧本的。”祁明誠說著說著又說到了生意經。
所有的問題都出在交通上,此外保鮮等技術也不支援。如果交通條件搞上去,各座城市之間就能增加交流了,而一旦交流加深,各種賺錢的機會也就來了。可見“想要富,先修路”是一條真理。
又走了二十餘日,他們終於到了盂銅城,為了防止奸細的混入,城門口的檢查有些嚴格。
祁明誠他們排了很久的隊伍才終於進入城中,照例是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祁明誠和阿燈在衙門外面就直接分開了,祝一帆風順,從此有緣再見。
當祁明誠獨自回到客棧時,除了阿燈以外的另外五個人擠在一張桌子邊坐著,似乎在等著他。祁明誠猜他們也想贖身,便說:“阿燈贖身走了……如果你們中還有誰想要離開的,我並不會攔著。”
之所以他會說得這麼幹脆,不是因為他很聖母,不是因為他的同情心太多了,只是因為他在現代接受過的那些教育使得他永遠不會像這個時代的人一樣看待問題。賣身契在這些人看來就是將自己的命都賣給了主人,但在祁明誠看來,不過是一種僱傭合同而已,他出錢,這些人出力。而如果這些人要走,其實也就是終止合同而已,只要不影響到祁明誠這邊的工作,他可以賦予他們“走”的權利。
祁明誠其實很清楚雙方在這種認知上的差異,並且他並不想改變自己的想法。
既然他是對的,這個時代的錯的,那麼他為什麼要改呢?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不會把這種思想差異大大咧咧掛在嘴巴上,只要他知道自己的堅持就好了。
“該死的……他要走怎麼不和我們說一聲!”耳朵上有豁口的那人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其實他們五人都知道阿燈最終是要走的,卻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