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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高心裡翻湧著諸多的想法。他心思細膩,雖認出了阿燈,卻沒有直接喊人,只是遠遠瞧著阿燈走進了歐陽千總的營帳中。谷高的眉頭先是一皺又慢慢鬆開,阿燈到底是怎麼和歐陽千總搭上線的?
歐陽千總算是軍營中的老人了。他如今已有四十多。早在鎮國公還沒有犧牲的時候,他在鎮國公手底下做事,因為驍勇善戰,年紀輕輕就被提為了副將。等到鎮國公戰死後,他這一派系的人就一直被人暗中打壓,歐陽千總身上並沒有什麼勢力牽扯,副將之職很快就被撤了。在這以後,就算歐陽千總戰功赫赫,他就一直是個千總,職位再也沒有提升過。但底層計程車兵們都對他抱有極大的好感。
如果阿燈是歐陽千總看重的人,那麼谷高相信他肯定不是什麼壞人。歐陽千總愛兵如子,真的是個大好人。更何況,其實比起歐陽千總,谷高更信任阿燈。阿燈絕對不會是什麼奸細、叛徒之類的。
谷高懷著滿腹的心思慢慢地回去了自己的地方,裝作從未見過阿燈一樣。
☆、
聽著四郎說起了夫子對他們的格外照顧,祁明誠同樣覺得有些奇怪。
如果這個夫子很喜歡三郎、四郎那就也算了,畢竟對於最喜歡的學生,老師們總會有那麼一兩分優待的。但偏偏又不是這樣。夫子最喜歡的一個學生姓李,那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家境同樣不如何富裕,據說父母都去世了,是兄嫂供著他繼續唸書。哦,夫子已經打算把這位李學生收為親傳弟子了。
但哪怕面對著這位李姓的學生,夫子好像也沒有非常積極地去為他提供什麼勤工儉學的機會啊!有好處難道不先想著自己的得意門生嗎?為何要如此照顧趙家兄弟呢?這裡面確實有點什麼問題。
勤工儉學也還罷了,每當三郎、四郎想要看什麼書了,夫子竟然會把自己的私人收藏貢獻出來!
要不是夫子的年齡都已經一大把了,四郎其實都很想問他一句,他是不是看上他們家三郎了。
祁明誠懷疑是周府的人對夫子暗示過什麼了。不過,這僅僅是他的猜測。就算周府因為那個壽字大南瓜還記得他,但貴人事忙,難道他們還能幫忙照顧他夫家的兄弟?因此這猜測不好直接說出來。
祁明誠只好寬慰四郎,道:“換個角度想想,現在的你們根本沒有什麼可讓人利用的地方。如果有人要對你們不利,照著目前的形勢來看,他們只會把你們當成炮灰來用。既然是炮灰,自然就用不著如此費盡心思拉攏了。因此可見,夫子對你們的好中應該沒什麼不良居心。那你們就安心受著。”
三郎也是這麼想的。
夫子應該真的是好心吧。說白了,那是夫子,他們是學生,如果夫子真的想要對他們不利,只要給他們一個目無尊長的判語,他們這輩子就完了,沒必要繞個大圈子。所以,他們不應該懷疑夫子。
在三郎看來,排除掉其他的可能,剩下的那個答案再如何奇怪,那就是唯一的真相。
四郎卻還是心存顧忌,眉頭始終都沒有鬆開。
祁明誠屈起手指在四郎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說:“小小年紀皺什麼眉頭?就算某些人真的計劃著要騙你們,那也得你們自己不謹慎一腳踩進了陷阱才行,對不對?難道你對自己就這麼沒有信心?”
四郎瞪圓了眼睛,像一隻貓兒似的看著祁明誠。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我說得不對嗎?”祁明誠故意逗著他說。
這哪裡是什麼說得對不對的問題呀!祁明誠竟然用手指頭彈了四郎!彈了也就罷了,他竟然還說四郎是“小小年紀”!雖說三郎、四郎都喊祁明誠為“明誠哥”,但那不過是看在趙成義的面子上。
四郎鬱悶地說:“你不要忘了,其實我倆一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