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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親衛對著歐陽千總回話道。
“確定是契兄弟,不是兄弟?”歐陽千總問。
“就趙校尉對著他家那位的心疼勁兒,還兄弟呢?!兄弟不愛吃羊肉怎麼辦?愛吃吃,不吃就拉倒。您是沒見著趙校尉,他非把羊肉切成這麼薄的一片一片,還得用菜葉捲了,不嫌麻煩地勸著他家的那位吃。嘖嘖,也怪不得那樣一個好模樣的斯文人能跟了趙校尉,我今兒算是學到了!”親衛說。
歐陽千總猛得一拍桌子:“難怪老子覺得他這回精神氣更足了,原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這有人照顧的漢子就是不一樣。成個親還瞞著老子!算了算了,把他從適婚男子資料譜裡剔除出去吧。”
即幾個月前砍斷了祁明誠一叢叢的桃花之後,趙成義無意間也把自己的桃樹也連根拔起了。
可喜可賀啊。
☆、
因為吃多了羊肉,又喝了一些酒,晚上睡覺時,趙成義總覺得身體裡有股熱氣。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天氣已經開始逐漸熱起來了。
趙成義熱得睡不著。
不過,正直的趙校尉又不敢頻繁翻身,生怕會打擾到同床的祁明誠休息。
和趙成義的情況相反,祁明誠睡得很熟。他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今天先是收拾了半天的屋子,後來又盡心盡力張羅了一頓飯,洗過澡以後,頭髮勉強擦乾,腦袋一沾上枕頭,他就迅速地睡著了。
趙成義輕輕地翻了一個身,讓自己面對著祁明誠。好在他們現在睡的是炕,而不是稍微一動就嘎吱嘎吱響個不停的木頭床,只要趙成義的動作輕一點、少一點,他是不會吵到祁明誠的。窗外非常安靜,無風也無月,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半米,但身處在黑暗之中,趙成義依然看不清楚祁明誠的臉。
看不清楚,那麼一切只能全憑想象了。
和祁明誠有關的記憶飛速地從趙成義的腦海中掠過。
初見那日,趙成義還是一個落魄的被販賣的奴隸,當祁明誠知道他懷中抱著的罈子裡裝著的是同伴的骨灰時,祁明誠絲毫不覺得晦氣,甚至趙成義還分明從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悲憫。那時,他們明明是奴隸和主人的關係,祁明誠卻尊重他,並和他相談甚歡。分別時,祁明誠還祝他從此平安順利。
好感度在那時就已經達到頂峰。
然後,沒想到命運如此奇妙,他們還能再見。再見時,趙成義知道了自己的家人受祁明誠照顧良多。當然,祁明誠更願意把這稱之為是互幫互助。但不管怎麼說,趙成義心裡都一直很感激祁明誠。
趙成義從未告訴過祁明誠,其實在回到家中的第一個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沒有祁明誠。趙家找了另一個人結冥親,成親前說得好好的,成親後沒幾日,那人卻偷偷跑了。老太太擔憂二兒子的身後事,情緒崩潰之下,在床上掙扎數日,竟然就那樣死了。然後,三郎、四郎放棄學業,和大郎一起擔起養家的重擔……夢的最後,趙成義是嚇醒的。醒來時,他仍記得夢中的自己那種崩潰的心情。
趙成義當然不會把夢境當做現實,但正是因為他做了這個夢,他知道了自己有多麼幸運。
能平安回到家,這是他的幸運;回到家中後,能看到一家子的其樂融融,就是他幸運中的幸運。
這份幸運是祁明誠帶給他的。
趙成義把祁明誠認作了義弟,把祁明誠當作了和三郎、四郎一樣的弟弟。然而,面對弟弟時是不該有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的。面對弟弟時,他應該是無比坦蕩的。正直的趙校尉卻在這一刻心虛了。
“你是心甘情願的嗎?”白天時,祁明誠這樣問道。
在那個慎而重之的氣氛下,趙成義心裡竟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