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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紀良出了孝期,就該去省裡進學了。我個人的意思是,到時候就讓小妹跟著他一起去。”祁明誠對趙成義說。他在趙家住了兩年半,對趙家的人都有了些感情,習慣性地操一些不大不小的心。
趙成義覺得祁明誠的想法不錯,說:“我也盼著他們夫妻感情好,我還能早點當舅舅。”
祁明誠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紀良日後的前途肯定是不會差的。他現在已經是秀才了,那小妹就是秀才夫人,她應該要學會如何去當一位秀才夫人。這樣一來,等到紀良成為了舉人、進士,一步步往上爬的時候,小妹也能跟著一步步往上爬。既是夫妻,又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趙成義並沒有想得這麼深遠,但他聽完以後卻覺得祁明誠說得很有道理。
趙小妹跟著紀良一起去了省裡,她不僅能照顧紀良的生活,還能慢慢接觸到其他秀才們的家眷、夫子的家眷等人。只要她找準了自己的位置,那麼她就能在很多事情上幫助紀良。這一點非常重要。
只可惜現在是男權社會,否則祁明誠還會鼓勵趙小妹出去找一份能夠發揮她能力的工作呢!祁明誠帶著敬佩地說:“總之,絕對不能小看了女人,要給她們機會。你那位大管事去世了,如今是誰在支撐著管事府?並且還把你們這些人以死去的大管事的名義都聚到了一起?要帶著你們翻天覆地?”
趙成義並不知道話題怎麼又跳到大管事上面去了。大管事就是指鎮國公,如今支撐著管事府的當然是沈拙耕沈先生啊。只是,沈先生的身份一直都是一個機密。趙成義不能把他的存在說出口。這並不是他要防著祁明誠,僅僅是因為職責所在。不過,既然祁明誠這麼問了,莫非他猜到了一點什麼?
趙成義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是大管事的夫人!”祁明誠已經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口了,“她年輕時死了丈夫,不久前又死了女兒,但是這些事情都沒有打倒她。在新東家的不懷好意中,她不僅撐住了門庭,而且還帶著管事府找到了一份不一樣的生機!瞧瞧,這樣的女人,世間有幾個男兒比得上?總之,我是很佩服她的。”
看得出來,祁明誠確實很佩服這位夫人,他的眼睛都亮起來了。趙成義心裡想。
然而,祁明誠的猜測是錯誤的。大管事那位死掉的“女兒”其實並沒有死,還搖身一變成為了沈拙耕先生。趙成義的面色扭曲了一下,為了不叫祁明誠瞧出什麼不對來,他只能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祁明誠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繼續說:“沈順總是念叨的主子也是這位夫人。說起來,我和她還有過一次合作。我把人工養殖珍珠的方法給了她。那個東西我自己吃不下,畢竟我沒有什麼後臺,所以不如給她換作了人情。更何況這位夫人一點都不小氣,我很欣賞她的為人,才會想要投桃報李。”
祁明誠說著說著,忍不住拍了拍趙成義的肩膀:“跟著夫人好好幹,我看好你們啊!”
“嗯。”趙成義心不在焉地點了下頭。
趙成義的心中忽然閃過一個想法。莫非祁明誠喜歡的是這樣的女性嗎?
在這個世上,很多男人都不喜歡看到自己的妻子過分厲害,沒想到祁明誠卻欣賞能和他並肩站立的女人。看樣子,未來的弟妹一定是個颯爽之人了。趙成義一時間心情複雜,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包春生面色古怪地走進了院子,說:“老闆,有客人上門了。”
趙成義和祁明誠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包春生又說:“是媒婆。是住在咱們這條街最東邊那屋的吳媒婆。”
吳媒婆是個口碑不錯的媒婆。她會接生,因著她自己年輕時連生了三個兒子,而且她的手藝確實不錯,因此找她去接生的人家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