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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沈順是位管事,身為良民的他其實更像是一位忠誠度極高的幕僚,如果主子能夠成事,那麼等著這個幕僚的自然就是加官進爵前途無量了;但如果主子失敗了,或者主子最後是成功的,中途卻需要有人犧牲,那麼這樣的小幕僚其實是很容易被其他勢力盯上的。所以祁明誠擔心三姐會守寡。
“我知道他是一個可託付的良人,但我又憂心他的處境。”祁明誠說。
他本來以為沈順只是幫鎮國公府打理酒樓生意而已,一般這樣的管事是沒有什麼危險的。只是某一天當他看著沈順系在院子裡的那匹好馬時,他忽然靈機一動,沈順為他主子辦的事情真的是小事?
所以在祁三娘點頭前,祁明誠特意就這些事情找祁三娘好好談了談。他都不需要說未來如何,在京城中待過的三娘自然知道聖上對鎮國公府的真實態度。這位心胸狹隘的皇帝早就想要除之後快了。
當時,三娘是這麼說的:“我曾經也渾渾噩噩,但我現在想得很明白,我要嫁給他,當然是因為他這個人,而不是其中的利益得失。除非哪一天他不是他了,否則我自然願意陪他承擔任何風險。”
沈順的好是現在明明白白可以見到的,沒必要為了未來的某個可能性放棄他。
或許哪個時代都有那種過分衡量利弊的人,但祁三娘在感情之事上的純粹彷彿是一面鏡子,讓祁明誠看到了自己對愛情這種東西全然的不信任。祁明誠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這種人還是不婚為好。
趙成義聽見祁明誠這麼說,道:“雖我還不認識這位管事,但聽你說了這麼多,我相信他一定能護好自己的妻兒。”只要是有責任心的人,哪怕自己不得不面對死亡,也會把他們的家人安排好了。
趙成義會這麼說,很顯然他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
祁明誠心裡一動,心想,這趙成義日後絕對是個疼老婆的人啊!
兩人聊著天,祁明誠忽然又想到了晚上的睡覺問題,趕緊說:“對了,我現在住的這個屋子其實是你的吧?既然你回來了,那屋子也該還給你睡了。你今晚就睡這裡,我就去和阿順他們擠一擠。”
“不用不用。”趙成義的
對於趙成義來說,把自己錦衣歸來這件事情傳得如此沸沸揚揚,確實是一件非常破廉恥的事情。
但是,他依然做了!
也難怪趙老太太心裡會多想。
祁明誠還在猶豫是不是要把自己關於四妮、五妮事情的猜測說出來,趙老太太已經一把抓住了祁明誠的手:“好孩子,什麼都不用說了。既然你們已有所默契,那我心裡也有數了,不瞎操心了。”
這回輪到祁明誠聽得不是很明白了。
早在趙成義第一次回來後,趙大郎雖然沒有見著他,但還是反應迅速地給省學去了信。於是,才剛剛開始學業的三郎、四郎又開始著手請假事宜了。算著趙成義快要到家的日子,他們趕緊請了假。
不過,他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在省裡等著。趙成義從官道上回家時一定會先從他們那裡經過。要不是怕大家在半路上錯過,他們真想直接跑去西北啊,數著手指等待的日子真是太難過了。
這時候沒有電話,雖說趙成義的信總是一封接著一封送回來,但靠著信只能估算出趙成義到家的大致日子,不能精確到每一天上。祁明誠就商量著把趙太太等人全部接到了鎮上,住到了他那裡去。
趙老太太每天都拄著柺杖去渡口那裡等著。
其實,祁明誠的屋子離著渡口已經不算遠了。趙成義如今是有官職在身的人,他坐著船回家,下船時一定會有人敲鑼打鼓放鞭放炮,還會有機靈的人來祁家報信。但趙老太太就是願意親自去等著。
這要是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