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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三娘搖搖頭,想著自己應該是要拒了的。
沒得男方才上門,女方就立刻羞羞答答要答應的。
祁三娘不是矯情,她只是有些現實。與其去一個不熟的家庭中掙扎過日,她立個女戶反而自在。
沈順並不知道祁三娘已經知道他來祁家的目的了,於是他死皮賴臉地在祁家住了下來。他對祁明誠說自己兩天兩夜沒合過眼了,這話並沒有作假,匆匆洗了個熱水澡以後,他連頭髮都沒有擦,就像豬一樣地睡了過去,直接睡得昏天暗地。等他醒來,已是
沈順慫得恰到好處。
如果他一開始就急不可耐地衝上去對祁三娘表明心意,祁三娘十有八/九是會拒絕的。因為,她對沈順不熟,雖然感動於他的真心,但只有感動這一種感情,並不足以讓她放棄立女戶不嫁人的想法。
然而,沈順慫了。慫分別兩種,一種慫得噁心,一種慫得可愛。沈順當然就屬於後者了。
在沈順想要把第一次見面弄得很鄭重的過程中,其實也給了祁三娘認真思考接受這件事的時間。
沈順就這樣在祁家住了近十天。他一直以為祁三娘什麼都不知道。祁明誠一開始也以為祁三娘什麼都不知道,但他後來慢慢察覺了什麼,然而他只是一心看戲,沒有揭穿祁三娘,也沒有點醒吳順。
姚財主那邊惡有惡報之後,祁三娘就按照祁明誠的指導給他做了一雙露手指的手套。
祁三娘特意多做了一雙。
祁明誠把多出來的那雙手套交給了沈順,十分淡定地說:“謝禮。”
沈順一開始有些茫然,謝什麼禮?不過,他很快就想明白了,愛不釋手地摸著手套,心裡是高興的,對著祁明誠既感激又有些責備:“你怎麼把那些事告訴給三姑娘知道了?那她豈不是很傷心?”
“你放心,我三姐原本就知道。她比你想象中要堅強。”祁明誠說。
沈順徹底放心了,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手套上,把一雙普普通通的手套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彷彿要從中看出一朵花兒來。等他把手套塞進懷中,看著祁明誠的眼神就變得無比慈祥,像個和藹的長者。
“等等!”祁明誠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小舅子啊……”沈順已經開口了。
雖說沈順一直沒有取得合法地位,但他厚著臉皮非要叫祁明誠為舅兄,祁明誠也阻止不了。“舅兄”也就算了,怎麼忽然又成小舅子了?若說舅兄中還帶著一些調侃,這聲小舅子就嚴肅認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