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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許多多的農家讀書人中,趙家三郎、四郎有這種想法顯得很與眾不同,尤其是他們還考上了秀才。在不少家庭中,全家人供著一個秀才的局面非常常見。哪怕這個秀才從他二十歲一直讀到了六十歲,四十年間無所事事,但全家人就是要供著他,還要供著他的妻兒。為什麼?因為他是秀才啊!
祁明誠很贊同三郎、四郎的觀點,說:“兩年時間太短了,應該是五年。五年,參加鄉試兩次,如果兩次都沒什麼作為,那你們雖然不至於放棄學業,也該找些事情做了。”五年以後,三郎、四郎的年紀差不多相當於現代社會中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到了那個年紀,他們確實不能繼續啃家裡的了。
不過,誰又能知道五年以後的境遇呢?說不定他們只一次就考上舉人了呢?
等到天氣冷下來時,祁明誠比去年稍微能抗凍點,但還是覺得冷,依然喜歡一天到晚待在火爐旁邊。這時候的書賣得很貴,但祁明誠現在不缺錢,就買了好些關於風土人情的書,一本一本慢慢看。
轉眼又是一年春節,趙家賣了炭,這回的收益是去年的三倍,因此全家過得自然是一個肥年。這一年中,家裡既添了丁進了口,又改換了門庭(以後就能說是耕讀之家了),真可謂是喜事連連。
春天來臨時,祁明誠終於打算離開家去外面闖蕩了。他覺得自己的準備已經很充分了。
“我先做走商,就是把南面的東西運到北面去賣,再把北面的東西運回來,賺一個差價。”祁明誠對家裡人解釋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其實我早就想要出去走走了。而且,家裡還有兩位姐姐一直不知被賣去了哪裡,雖說我不一定能找到她們,但說不定呢?說不定是可以找到她們的。”
哪怕五年、十年後,他會在一個地方定居,但現在的他還是想要出去走走,親眼見見這個時代。
祁明誠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家裡人不管怎麼攔都是攔不住的。只不過,祁明誠最終不是一個人離開的,好姐夫吳順把妻子託付給了趙家,然後跟著祁明誠一起離開了。按照祁明誠那格外怕冷的體質,反正他們在冬天到來之前肯定要回老家貓著,離開大半年對於吳順來說是一件能夠接受的事情。
到了雲安城的時候,走商二人組得知了一個訊息。去年年末,聖上給鎮國公府的嫡小姐賜婚了,據說男方也是門當戶對傳了好幾代的勳貴之家,總之在身份上並沒有辱沒鎮國公府。只是轉過年來,沈小姐就開始生病了,拖拖拉拉一直不見好,御醫對此無能為力,因此鎮國公府欲向民間徵求良醫。
老百姓聽聞這個訊息時,只能嘆著氣抹眼淚,要是這位貴女就這麼病死了,那偌大的鎮國公府就徹底斷了血脈了。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啊,幾代鎮國公一心為國,最後竟是連這一點血脈都保不住了。
祁明誠和吳順忍不住對視一眼,心裡都有些唏噓。生命真是無常啊,當他們前年
祁明誠打算去西北。
在這個年代,如果只有兩個男人一起上路,如果他們還隨身帶了很多貨,那他們這一路並不會很安全。因此,祁明誠一開始就沒打算從南面帶什麼東西去西北賣,他去西北的最重要的目的是招人。
“那邊不是常年打仗麼?有些士兵在戰場上缺了胳膊少了腿的,不能再打仗了,若是沒有殘疾得那麼厲害,還能跟著我走商,我就僱傭他們。”祁明誠對吳順說著自己的想法,“你覺得怎麼樣?”
吳順首先肯定了祁明誠的想法,覺得他很有思想覺悟,緊接著話鋒一轉,問:“阿弟啊,既然你缺乏人手,那為什麼不買一些奴從?進個城就能買到人了,奴從中也有那種人高馬大的,直接簽了死契,你手裡捏著他們的契約,他們絕對不敢背叛你。其實買奴從比僱傭人手更安全,而且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