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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溫盈緊緊抱住了膝蓋,方才那種窒息感比她知道夢裡邊的自己是被清寧郡主害死的還要可怕。
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迫害她。
意識到這點,有絲絲寒意從四面八方竄入身體裡。正是這些寒意,讓她在極度恐慌中逐漸的清醒,堅定。
那人已經在殺過她一次了。如今還要她死,她偏要堅強的活著,她偏不叫她如願。
沈寒霽聽到她所言,眸色一沉,臉色也深深沉沉的,掌心收緊成拳,手背上青筋凸顯。
溫盈被冷得吸了吸氣,語帶擔憂道:“我很擔心蓉兒和小翠她們,不知她們怎麼樣了。”
沈寒霽暗暗的呼了一口氣,斂下眼底的波濤寒意,按捺下心中怒焰,平靜與她解釋:“水寇來得蹊蹺,又有人潛伏在船上針對你來下手,估計是要偽裝成你在混亂中落水的意外,她們針對你,不會對婢女下手。”
儘管他這麼說,溫盈還是會擔心,誰能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把兩個婢女也殺了滅口。
二人沉默了片刻,溫盈開了口:“方才我以為真的要死了,可從未想過夫君會來救我,謝謝。”
溫盈卻是沒想過,就是現在都還是很意外。
她以為他應當是自私的,不會為了救任何人而豁出命,但現今她卻發現她也不瞭解他。
河水洶湧,還是在晚上,什麼都看不清楚的情況下。莫說是救人了,便是泅水都危險得很。
沈寒霽道:“你是我的妻子,我自是會不計一切的來救你。”說到這,他又道:“我知曉你一直以來都在怨我,但只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溫盈沉默不語,方才的事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心神,她已然沒有任何心神再去想怎麼維持溫柔賢淑,與他虛來虛去。
“若非我的緣故,你又怎麼會一而再的遇險?”話語頓了一下,繼而說開了:“若非我待你的冷漠,你又怎會在侯府受了兩年的委屈?若非那夢裡頭的我冷漠,你又怎會受盡欺辱,又怎麼會年僅十九歲便那般的淒涼死去?”
聽到這些,溫盈緊緊的抿住了唇,看著昏暗的四周。沒想到他會忽然把話說開了,她心底有些意外也有些煩躁。
他知道這些,但他大概不知道的是,她每回在犯了香癮之後,意識都會恍惚錯亂得分不清到她自己底是身在夢裡,還是身在夢外。
也分不清她究竟是誰。是夢裡邊那個與他成婚三年的人,還是夢外與他成婚只有兩年的人。
不管是誰,那個與他成婚三年的人所承受的痛苦,委屈,不甘都絲絲的滲入她的身體裡,讓她感同身受。
因為這份感同身受,所以她才能如此快的從這份感情中抽身而出,越發的冷靜。
今晚他在不知情況之下救了她,又聽到他說的這些話,夢中那人留給她的那種怨念的感覺似乎也逐漸淡了一些。
總歸,他不是夢裡邊的那個人,她也不是夢裡邊的那個自己。
靜默了許久,溫盈開了口:“我與夫君往後莫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也莫提……那些個夢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總不能一直往回看,在原地停止不前。”
沈寒霽轉頭看向身側的人,但奈何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更是看不見她此時的神色,可聽她這語氣,也知曉她是真的放下了。
不僅是放下了過去的事情,也是真的放下了他。
以前她心中對他有情意,如今只是把他當成丈夫看罷了,再無情意。
沈寒霽心思複雜不清明,便是連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心底的那些複雜心思是為何。
“往後,我會盡我的所能護你敬你,我登得多高,便也讓你也登上多高的位置,不再讓你受屈辱。”
溫盈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