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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話是——在沈寒霽的記憶中,他的亡妻溫氏總是低著頭沉默不語,不爭不搶,幾乎讓人忘記了她的存在。不在了數年,他幾乎都記不清她究竟長什麼樣了。
她離世的 忍無可忍
天色已亮,半宿沒睡的溫盈用溼帕子敷了小半個時辰雙眼,才使得哭得紅腫的雙眼消了腫。
可隱約還有些紅腫難以消去,但在侯府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她也沒有多在意。
起了床,梳妝時用脂粉蓋了哭過的痕跡,便與婢女到了沈寒霽的屋外候著,伺候他梳洗。
他以前倒是說過不用她伺候。但若她真的不去,只怕會引得庶母不喜。且現在她尚未想好以後該怎麼辦,也就按照現狀,該如何還是如何,等想好後再做打算。
侍女輕敲了敲房門,屋中傳入一聲溫醇的“進”,侍女隨之推開了門。
由溫盈為先,兩個侍女跟在身後,端著梳洗的水與乾淨的布巾進了屋子。
裡間與外間隔著一扇屏風,侍女們都停在了外間。
沈寒霽在穿衣,透過屏風,隱約可見那頎長挺拔的身形。
以往,溫盈總會紅著臉,低著頭走過去幫他整理衣服,久而久之,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臉不再紅了,只靜靜地整理,沉默不語。
一如既往,溫盈緩緩走進裡間,低頭垂眸繞過了屏風,見他幾乎穿戴好了一身白色錦袍。
沒有抬頭,而是安靜的拿起架子上的玉扣腰帶,在他張開雙臂的時候,雙手穿過他的腰,看似埋進了他的胸膛中。
一股淡淡的書墨冷香環繞到了鼻息之間,熟悉又陌生。
溫盈有一瞬間陷入了這種冷香之中,動作緩了下來。但隨著頭頂上傳來低醇溫潤的嗓音而回過了神來。
“今日十五,今夜我會回房。”
正在束腰帶的溫盈動作一頓,隨即微微顫抖著指尖,強迫自己鎮定的扣上玉扣,可還是適得其反。
上方的沈寒霽細長的眼眸看了眼她輕顫的手,淡淡的笑了笑。
“莫要緊張。”隨之把她手拿開,自己扣上了玉扣。
音質清潤溫柔,以前他用這樣的語氣與她說話,她便以為他是喜歡自己的。所以只要聽見他的聲音,見著他臉上的笑意,便覺得心裡泛甜。
可逐漸才發現,他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笑意,一樣的語氣,與對她並無區別。
沈寒霽說今夜會回房,是因今日是他們夫妻同房的日子。每月首日和月中,唯有這兩日,他才會回房,也才會讓溫盈感覺到自己還是有一個丈夫的。
溫盈溫順的退到了一旁,始終沒有抬頭。
溫盈總是這樣,做完自己手上的事情,便低頭垂眸,毫無存在感的站在一旁。
“今日我外出,晌午後才回來,讓廚房不用準備我的午膳了。”
“我會吩咐的。”溫盈聲音偏溫軟,聽著讓人順耳,但從來話就不多。
沈寒霽洗漱後,便出了門。
直到人出了門,溫盈才抬起頭,看向那一身白衣背影,暗暗的嘆息了一口氣。
——
侯府女眷每隔三日都得去福臨苑給主母請安。
永寧侯一妻兩妾,三兒四女,兩個女兒已經嫁人。
沈寒霽是由二孃徐氏所出,徐氏只有一子,並未其他兒女。
溫盈到福臨苑的時候,侯府世子娘子已經在院中候著了。
世子娘子孫氏見著溫盈,只冷眼瞥去,眼中的輕蔑之色一閃而過。
儘管如此,向來慣會看人臉色的溫盈還是感覺到了孫氏那不大友好的目光。
雖然未嫁入侯府前,她與孫氏並無交集,但她知道從一嫁入侯府開始,孫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