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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我幫你們算一算,現在票房出來,要交5%的電影基金和33%的稅,剩917%。我們跟影院能談到40%的分成,這40%,我們只要8%的發行費。”
“8%?其他公司都是10%啊?”
“我們是新公司,你們是新客戶, 渝(1)
6月,渝城。
跟北方相比,這裡已經很熱了。
江北機場的出口熙熙攘攘,許非剛下飛機就脫了外套,裡面一件短袖,還摸出一把扇子悠哉悠哉。
於佳佳卻長衣長褲,哼道:“你看你家老闆,自己有準備,都不告訴我們一聲。”
“渝城是火爐,這不常識麼?”
“那你怎麼還穿長袖?”
“我不怕熱啊!”
小莫有理有據,居然贏了一把口舌之利。
“你!”
“哎,莫生氣,莫生氣!你要是熱,也可以換衣服嘛!”
許非刷的展開扇子,上面正是那首非常流行的,作者不明的打油詩。
“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該去珍惜……”
這玩意也不知從哪兒傳出來的,曾經倒背如流。
“我都出來了怎麼換?!”
於記者不想理他們,沒坐巴士,跑到那邊排隊乘出租。前面有個小姐姐,揮手喊:“拓兒車!”
一輛紅色的小奧拓開過來,小姐姐上車,又跟著一大哥,也喊:“拓兒車!”
於佳佳瞧著有趣,學道:“拓兒車?拓兒車?”
也是一輛紅色小奧拓,司機幫忙把行李放好,操著不太利索的普通話:“一聽你就不是本地人。”
“哈,我是外地的,去這個酒店。”
三人上車,空間特別小,於佳佳遞過一張紙條。司機一瞧,道:“渝中,錢多。”
“沒事,走吧。”
車子發動,她還饒有興致的問:“你們叫拓兒車是什麼意思?”
“奧拓嘛,所以叫拓兒車。不過明年就換羚羊老,比這個要寬,坐著安逸。”
“那不應該叫‘羊兒車’?”
“對對,羊兒車!你這個妹娃有悟性。”
於記者就嘮上了。
她跟來渝城,主要做《無名之輩》的採訪,順便調查這裡的影院經營情況。《新影視》幾乎把所有的採編人員都派出去了,調查各地影院現狀。
許非則是探班,剛才《初戀五十次》那邊過來。
這種片子沒啥可說的,都是套路,馮褲子把握的很好,周遜潘越明也入戲,待兩天就走了。
他上輩子來過幾次渝城,90年代是頭一次。
一路所見,多數破舊,一塊塊的現代建築群插在低矮的房屋和吊腳樓中,不規整和彆扭。
這時候,去趟渝中叫進城,黃花園大橋尚未通車,解放碑孤零零的聳立,朝天門廣場竣工不久,房子均價才1500。
但依然有大城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