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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
倆人正抱著,葛尤忽然來敲門,佈置了一道假門和走廊的景,雙機拍攝,他藏在後面對話。
“我要幹一件大事,幹完這件大事,我就不是我老。我要讓你看一哈,你鍋鍋,不是光會吹牛。”
“你要做啥子?”
“我不講,再見!”
“等一哈!”
“你幫他們辦事,辦不好就算老,不要勉強曉得不?”
“曉得曉得,走老。”
“等一哈!”
小桃紅察覺到他要去辦一件危險的事,自己也要開煤氣辭別人世。
有句話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手足至親有時也談得上恨,但這種時候,彷彿一下都看開了。
“鍋鍋!”
“又咋了嘛?”
“你少抽點菸,早飯要吃,不要把自己過的亂七八糟地曉得不?”
小桃紅又露出在天台時的表情,嘴上在笑,眼睛裡在哭。
“你咋了?你咋了嘛?”
她歪頭盯著那扇門,忽然輕鬆起來,盡情嘲笑:“馬先勇,你好賤哦,你就是欠罵!我罵你你才舒服是不是?
你不要以為說兩句好話,你就能上天。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活該你死婆娘,沒人管,一輩子打光棍。”
“哎,這才對了嘛!這才是你!”
“滾吧,滾!你不要再來老!”
“……”
小桃紅盯著門,直到確認外面沒有聲音了,才忽地偏過頭:“我原諒他嘍……”
她這會沒有哭,或許眼淚方才已流乾,其實情感在往裡收,內斂同樣具有力量,這力量拽動著現場每一個人,都懂得,都清楚。
頓了頓,又喃喃:“我不怪他嘍……”
……
小桃紅的眼睛早變得紅腫,面色蠟黃,筋疲力盡。
她坐在輪椅上,活像個癱子一樣,沒有半點以前的漂亮可愛。
張國師明白這是一個演員難得的,極為連貫的狀態,道:“繼續?”
“嗯。”
“繼續!”
“開始!”
段龍給蓋了條毯子,又蹲下來,平視著:“煤氣開啟了,等你睡著我就走。”
他拿著個隨身聽,給她戴上耳機。
“好聽麼?”她聲音已經嘶啞。
“好聽。”
於是她閉上眼,彷彿將進入一場美麗的,永不會醒來的夢。
段龍側著臉,輕輕搭在她的膝蓋上,那麼看著,看著……
天晚了,天暗了。
涼風習習,給山城帶來一絲難得的清涼。江上的船歸家,橋上的車在走,天台沒人了,只剩下陳野。
他抽著煙,隨手拎張破舊的椅子,抱起吉他,就像抱起自己曾經的故事。
那一字字的哀愁與悲傷:
“秋天的蟬在叫
我在亭子邊
剛剛下過雨
我難在麼我喝不到酒
……
我拉起你的手
看你眼淚淌出來
……
我要說走嘍
這千里的煙霧波濤嘞
那黑巴巴嘞天好大哦
……”
我們是全球化企業
又是江北機場。
張儷穿著牛仔褲運動鞋,淡黃色的t恤,衣著樸素,只有那太陽鏡才顯出幾分財力。當然一般人也不認識這是chanel。
據說真正的土豪都是深藏功與名,幾十塊的老頭衫,幾塊錢的拖鞋,然後綁一塊幾十萬的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