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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氣預報》過後,螢幕上打出接下來的節目單。
大紅屏,白色的字,還是手寫體。
19:40,祖國各地——草原風情。
19:50,世界之窗系列片。
20:00,電視劇《末代皇帝》。
於佳佳抱著書蜷在沙發上,隨意一瞅,想起報社的事兒,“媽,換京臺,看看《衚衕人家》。”
“我等著看《末代皇帝》呢。”
“哎呀,我們單位有任務,得看。”
老母親嘟嘟囔囔的換了臺,一開始還在說電視劇,後來就拐到離婚上,末了直接開始介紹物件。
可能全天下的老媽都有這個技能,甭管什麼事兒都能拐到你個人生活上,然後就是“我一天天容易嘛,啊?你怎麼怎麼……”
父親倒習慣了,安安靜靜坐在旁邊,有啥看啥。
19:50左右,《衚衕人家》 前所未有
“你相信愛情麼?”
畫面亮起,現出一張平淡的臉,以及一雙真誠的眼睛。
這是個很奇怪的男人,不算醜,但也絕非好看,年紀不大,但好像充滿滄桑。
他蹲著,雙手搭在膝蓋上,穿著短一號的白色衛衣,頭髮退到了腦殼中線,就那麼深情的看著你。
“我信,特別是一見鍾情。有人說,這世上沒有一見鍾情,無非都是見色起意。
我不這麼看。我對你就是一見鍾情,可我也沒見色起意。”
“呼哧……呼哧……”
鏡頭一轉,對面pia著一條狗,後腿坐,前腿撐,同樣滿臉真誠。
跟著畫面拉到中遠景,一人一狗對視,微妙的定格。
“噗!”
於佳佳咧了下嘴,這個鏡頭並不能讓人捧腹,卻有一種荒誕滑稽,且準確的向觀眾傳遞出這種資訊的幽默感。
“這啥玩意兒?看《末代皇帝》吧。”老媽道。
“哎呀再看會,才剛開頭。”
“開頭就沒整明白,肯定不咋滴……”
老媽拿起織了一半的毛衣,表示不喜。
“賣書的?賣書的?”
熒幕裡,趙寶鋼扯著大嗓門喊。
“誒,這呢,這呢!”
葛尤嗖地站起身,微駝,吊著露腳踝的褲子,以非常快的頻率倒騰過去。
“人類文明結晶基本都在這兒了。《紅樓夢》,四大名著,講述了一對封建社會小兒女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太深。”
“《平凡的世界》,當代作家最新力作,講述了一對現代社會小兒女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太長。”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蘇維埃革命經典,講述了一對布林什維克小兒女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太左。你有沒有那種,就那種……”
趙寶鋼嘿嘿嘿,“低俗的?”
“有!有!滿足不同群眾的不同文化需求,是我們的責任。”
葛尤將一本套著《平凡的世界》書皮的“小黃書”,賣給了趙寶鋼。趙寶鋼樂顛顛,又怕人笑話,“你不會看不起我吧?”
“哪兒能呢?就算全國人民的文化水平都上來了,也得允許有個把俗人存在。您走好!”
“哎,有點意思啊……”
一直沒言語的老爸忽然來了一句,“臺詞寫得真好。”
“好什麼,就是耍貧嘴!”老媽繼續織毛衣。
“我也覺著好玩,細說又說不上來,反正跟以前看的不一樣。”
蜷在沙發裡的於佳佳挺起身子,變得興致勃勃。
葛尤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