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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好了,別動!”
值班員喝道,上來開始搜身。
“頭朝牆,蹲下!”
許非腦袋衝著牆,慢慢蹲下,彆扭且古怪。這姿勢也不曉得誰發明的,能把你的底線用最快的速度消滅乾淨。
一些小物件都被收走,倆人換了藍布衣服,又被帶去監號。
屋子不大,已經住了六個人,同款囚服,目光陰冷且充滿好奇。許非掃了一眼,見貼牆一溜大通鋪,木板搭床,看著就硬,上面鋪著層被褥還算乾淨。
“警察同志,我想上廁所怎麼辦?”他忽道。
“上廁所先喊報告,不批准就不許去。每天大便在下午4點前後,其他時間禁止,大便不能超過5分鐘。”
“哦,謝謝!”
許非一咧嘴,找了個角落坐下。胡亞傑挨著他慢慢下滑,忽地渾身一激靈,黑黝黝的臉皮一下子白了。
“怎麼了?”
“那,那個……”
他悄悄指著一個短頭髮男人,五十多歲,瘦削兇狠。
“我在刑偵隊的時候,審訊過他,是個慣犯。”
“喲,那你倆有緣啊。”
“都啥時候了,你怎麼還說風涼話,他,他要過來咋辦?”
“好辦,那就打一架唄。”
“哎,你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吵著我睡覺知道麼?”
正此時,靠裡躺著的一個傢伙忽然開口。
“不好意思,您接著睡。”許非道。
“睡你麻痺啊,新來的這麼沒規矩……”
那傢伙翻身坐起,身材矮壯矮壯的,右臉上有道疤,說起話來像蚯蚓般蠕動猙獰。
“喲,那你想怎麼著啊?”
許老師慢悠悠站起來,解開幾個釦子,一米八幾的個子,配上那一身塊兒,瞬間兄貴。
“沒,沒事兒。”
那老逼吞了口口水,秒慫。
其實這間都是行為較輕的,真要殺人放火的重犯,也不敢關在一起。
老大慫了,旁人更不敢找茬。許非一直在揣摩環境,摸摸這,摸摸那,胡亞傑則魂不守舍,坐著發呆,時不時瞧那慣犯一眼。
人家也挺納悶,怎麼前幾天還在審訊我,今兒就成獄友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忽然有腳步聲,砰的一下,大鐵門拉開一個視窗,“打飯了!”
五位前輩熟門熟路的湊過去,許非隨手一摸,在鋪上拿過兩隻塑膠飯碗和一個塑膠臉盆,又拽起胡亞傑。
“起來啊!”
“哦哦!”
許非過去,見外面擺著兩隻桶,旁邊站著一個犯人和一個看守。
看守瞧他臉生,問:“新來的?”
“剛進來。”
“哦,以後記著啊!每天早上八點半一頓,下午三點一頓,看見門開了就過來打飯,不要等別人喊。”
“知道了。”
許非遞過碗,犯人給盛了一碗油汪汪的豬肉粉條。
咦?伙食不錯啊!
他頓覺奇怪,末了又想起所長說的,今兒週末,每週一次改善伙食。
跟著,他又在另一隻桶裡拿了只窩頭。
“每人兩個,再拿一個。”看守道。
“哦。”
他又拿了一隻。
窩頭這東西好啊,自己上輩子經常吃,採用天然綠色的五穀雜糧為主料,含高纖維素,可防治便秘、腸炎、腸癌,預防高血壓和冠心病……廣受消費者喜愛。
啊呸!
老百姓一秤砣楔死你!
許非咬了口窩頭,又看看菜,連著皮的大肥肉,皮上還立著幾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