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忐忑的看著蘇越,蘇越卻看著另一個傢伙。他不明所以,也跟著移動目光。
許老師笑笑,道:“有信心包辦一張專輯麼?”
“啊?”
“一張專輯,詞曲全由你創作,有信心麼?”
“我……有有!”
鄭筠反應過來,控制不住的狂喜。
“那好,我們研究一下合約。我們通常籤六年,公司承諾給你發三張專輯,利潤三七分。但你自己創作,涉及到版稅……”
許非想了想,道:“由公司獨家代理,全權使用這些歌曲。最後算總利潤,你可以拿百分之五。”
“比如一盒磁帶賺五塊錢,我可以分兩毛五?”
“對。”
這年頭,公司絕對強勢,藝人就跟爛白菜一樣。鄭筠能感受到誠意,毫不猶豫道:“好,我籤!”
末了又不好意思道,“呃,這位……”
“我姓許。”
“許先生,我能不能預支一點錢,我現在很需要。”
“可以。”
許非叫了個員工,道:“帶他去找王晶花。”
“好的。”
鄭筠懵懵懂懂的走了,面試繼續進行。
接下來的慘不忍睹,一連看了六七個,二人飽受摧殘。臨近中午,終於到了最後一位。
只見一個瘦瘦小小的男子走進來,戴著眼鏡,拘束行禮,“兩位好,我,我叫李純波,海政文工團的樂手。”
蘇越一瞧這形象,還湊合,問:“看你資料,經驗比較豐富,一直在文工團?”
“嗯,我幹了六年,期間寫過一些歌,但沒人喜歡。”
“能不能唱一段?”
“可以,可以。就是不太成熟,讓您見笑了。”
李純波扶了扶眼鏡,撥絃唱道:“村裡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
蘇越皺眉,什麼玩意兒?
許非倒饒有興致,待對方唱完,笑道:“這歌挺樸實的,說說你的創作靈感?”
“呃,其實也沒什麼靈感。這歌斷斷續續寫了很長時間,最早是喜歡的一個姑娘……後來改著改著,就變成這樣了。”
“你覺得怎麼樣?”他又問蘇越。
老蘇一向是豪放派,看不上軟綿綿的歌,當初《彎彎的月亮》出來時,他就說像兒歌,後來被打臉。
但經過日本留學,思想轉變,聽完整首倒覺得還行。
“歌詞有針對性,曲調上口,挺適合知青這類群體,有一定傳唱度。”
“那就簽了?”
“我無所謂。”
老蘇的態度,可籤可不籤。許老師當然簽了!這特麼是《小芳》啊!
現實中,李純波就因為在京城投奔無門,才南下深城。結果被髮掘,一炮而紅。
眼下,他也懵懵懂懂的走了。許非抻了抻懶腰,滿足道:“今兒沒白費,大有收穫。”
“嗯,鄭筠一人就夠了。你那個百萬金曲,我看還要落在他身上。”
“你覺得《赤裸裸》是百萬金曲?”
“怎麼?”蘇越詫異。
“哈,沒事沒事。”
……
當晚,宿舍樓。
考慮到鄭筠的特殊情況,合同還沒簽,王晶花就安排了住處。沒行李,一個大包全部家當。
選擇了五樓a。
王晶花從樓下借了床被褥,道:“你們先湊合著,明天有空買一套,這個別忘還。”
“我睡過,人家小姑娘也不能要。我弄套新的給人家。”
“喲,還挺會做人。來我跟你說幾句。”
她把鄭筠叫到跟前,道:“現在人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