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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出來時,天光陡落,大雨傾盆,似要在黃梅季結束之前,痛痛快快的再下一場。
狼狽的跑回旅店,洗澡換衣,坐在桌前出神。
不在江南不知道,今遭這一住,反倒把他的靈感勾出來。因為眼下的景太好了,纏綿悱惻,兒女情長,有一股舊舊的美。
若再過幾年,城市發展,現代味就多了。
刷刷刷,許老師伏案寫了一行字:
“《便衣警察》時代+職業劇,《衚衕1、2》情景喜劇,《渴望》家庭倫理+時代劇,《雪山飛狐》武俠劇。”
參與了五部戲,老實說,不打算搞了。
明年91,後年92,明年就該準備準備——他可沒想在藝術中心待一輩子。
自己當然是做傳媒,現在還得加上個服裝業。拍電影不掙錢,看情況搞;拍電視劇掙點小錢,繼續搞。
那拍什麼呢?
許老師又寫了幾筆,跟著文思泉湧,索性滿滿一大篇。
耳鬢廝磨
“譁啷!”
麵包車門一開,張儷疲憊的跳下來,在車門店門之間撐著傘,招呼大家搬卸器材。
從昨天到今天中午,幹了二十多個小時,一個個筋疲力盡。又趕上大雨,從內往外的發膩,憂鬱,各種厭世。
“明天下午出發,大家好好休息。”
“才半天假啊,比周扒皮還狠!”
“這叫一天,下午不算麼?”
林芳冰、周潔、李老師快散了架子,互相攙扶著進樓。她們是兩部作品的工作量,強度極大。
張儷叮囑道:“吃了飯再睡啊,恢復的快。”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見。”
林芳冰擺擺手,又道:“對了,晚上下館子去,我請客。”
“嗯嗯,幾天沒吃著肉了。”周潔忙點頭。
“我就不去了,有點事。”
“你幹嘛不去?好容易有時間。”
“反正有點事情,你們去吧。”
林芳冰豎起眉毛,對著她戳戳戳,“看見沒有?這幾天都怪怪的,鐵定藏著野男人呢。見色忘友!”
李老師抿嘴笑,周潔跟了一句:“見色忘友!”
“嘖!”
張儷回頭瞪了一眼,自顧自進屋,稍微收拾了下,又拎傘出門。
……
午後天色灰濛,大雨痛快淋漓。
這片雨量過於充沛,明年還會發一場大水,太湖流域一片汪洋,運河水位更漲到了近5米。
她來到旅店,門虛掩著,敲了敲才進去。
“咦?你今天怎麼……哦,下雨了。”
許非一抬頭,手裡一陣忙亂,把不能看的幾頁挑出來。
“不用藏了,我又不看。”
“也沒什麼,一點工作規劃。”
他將能看的遞過去,張儷忍不住好奇,接過一瞧,卻是個電視劇拍攝計劃。
“賣油郎獨佔花魁?這是老故事了,電影也有幾部,你要拍?”
“不一樣,你品,你細品。”
“……”
姑娘一頭霧水,繼續往下看。
“朱重原姓秦,汴梁人,是朱家油鋪老闆的養子,為人老實厚道。富家小姐瑤琴與父母失散,險些被鄉鄰拐賣,昏倒在王九媽門前,受殷勤招待。瑤琴只道遇見好人,感激不盡,全不知自己身陷青樓。”
“朱重被逐出油鋪,仍姓秦,開始沿街賣油,人緣極好。一日,秦重偶遇瑤琴,驚為天人,心生愛慕。
一打聽才知道,見瑤琴一面最少要十兩銀子,便苦心積攢。”
“瑤琴把自己的身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