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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非跟著曹寶平過來,進屋一掃,極為簡陋,“你家不本地的麼?怎麼還租房子?”
“清靜,自由。”
“哦,你這就不考慮分配了?”
“我討厭製片廠制度,準備做獨立電影。”
“勇氣可嘉……”
許老師不置可否。
在後世一票浮誇的電影導演中,樓燁是難得的關注邊緣群體和社會狀態的傢伙。但他拍不出《我不是藥神》那種作品,他喜歡往撕裂的另一面鑽。
其實他的天花板不高,想法很多,技法不夠,始終差那麼一口氣。
不過他的鏡頭非常好,《蘇州河》裡的周公子,《紫蝴蝶》裡的雨,騷氣無比。
“今天找你呢,是想請你拍個廣告,不知道有沒有興趣?”
“什麼樣子的廣告?”
許非把整理後的畫稿遞過去,樓燁翻了翻,眼睛一亮,“這個創意很好啊,這是電影的手法,您想的麼?”
“一個朋友。你覺得實現有困難麼?”
“……”
樓燁皺眉思索,又跟曹寶平反覆研究,“背景和服裝的變化可以做,但那種順滑的過渡,目前還辦不到,只能利用鏡頭切換。”
“切換就生硬了,這樣呢……”
許非畫了幾筆,“按畫面算,人穿著旗袍從左邊走到右邊,很自然的出鏡。然後再切換,換套衣服和背景,重新入鏡,再出鏡。”
“形式可以,但單純走的話,節奏太慢。”曹寶平也建議。
“旗袍端莊,牛仔褲活潑,風衣颯爽,大衣高傲?”
“對,就是這樣!”
樓燁一拍巴掌,談影像和不談影像完全是兩個人。
“那好,我們拍攝資金是五萬塊,製作剩下的就是你們團隊酬勞。你自己找人手,去魔都拍。”
五,五萬塊??
兩個剛畢業的苦逼大學生, 葉赫那拉英
午後,百花深處。
一輛小轎車開進衚衕,在百花錄音棚停了停,又從新街口那邊的巷子出去。衚衕窄就這點好處,不走大車,也不停車,停了就堵。
下來四個女人,三個氣場十足,一個黑澀會風,流裡流氣。
進錄音棚,準備一番,阿毛率先開始。
“悠悠歲月,欲說當年好睏惑,亦真亦幻難取捨……”
雷蕾在外面戴著耳機聽,喊停道:“取捨的取,短了,情感力不夠,再來一遍。”
“亦真亦幻難取捨。悲歡離合都曾經有過,這樣執著究竟為什麼……”
“好!”
雷蕾點點頭,比了個大拇指。
《渴望》不知不覺已經拍了四個多月,前期籌備充分,兩臺攝像機拍,進度比原版快很多,估摸六個月就能搞定。
片頭片尾曲出來了,中心的一級作曲家雷蕾,和他的老公易茗。兩口子幾乎包辦了中心所有經典劇的音樂,個個百代流芳。
同名曲《渴望》,由阿毛演唱。
她去年在春晚唱過《思念》之後,儼然年輕一輩的領軍人物。自身條件也好,那嗓子一出來,滿滿的大氣磅礴和歲月厚重。
就是現在形象不太好,短髮,粗眉毛,跟蠟筆小新似的。
“姐,唱的真棒!”
“哎喲,這錄音棚真好,我什麼時候能在這錄盤專輯呢?”
女人滿臉羨慕,因為百花深處是聖地,是所有京城歌手的夢想。
“你嗓音條件比我好,現在不也出名了麼?”阿毛笑道。
“我跟你比不了啊,你是大姐!”
“……”
倆人在這虛情假意,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