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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渴望愛情,但沒有也罷,她對男人最大的一個硬性要求,就是要上進。她打點後方,男人在前方拼殺,這是她覺得有價值的地方。
黛玉呢,她求的就是個知心人,你懂我就好。貌似簡單,實則艱難,能懂黛玉的人,各方面肯定也不會差。
其實我一直覺得,釵黛沒有誰高誰低,都是絕好的。”
……
這雨凌晨開始下,時大時小,始終不停。
過午後,陳小旭藥性上來,蜷在被窩裡睡了,張儷挨在旁邊也眯著。
許非則文思泉湧,速寫了幾段劇情,就是剛才想到的那些。等寫完出來,見天色更昏,已經四點多鐘了。
院裡積水不少,還沒到淹的程度,貓狗蔫巴巴的沒精神,連叫都不叫。
他上小飯館買了晚飯,回來進西屋,倆人還躺在床上。
“醒了沒?”
“吃飯了。”
“不會傳染了吧?”
他湊到近前,見兩個姑娘側著身,臉對臉,身上搭著毯子。
一個風流靈巧,一個端方大氣,呼吸含混,溼潤甜香。薄薄的毛毯順著衣衫褶皺滑下來,覆著無盡的窈窕美好,末了是兩雙穿白襪子的小腳。
“……”
許非看得怔了,見一縷頭髮垂下遮了誰的唇,忍不住伸手去撥。
“轟!”
一陣悶雷忽自東方滾來,九天之上,冥冥之中,似有一股不可言明的力量阻擋了許老師的綺念。
他一頓,手縮回去。
張儷被驚醒,揉揉眼睛,“你出去了?”
“嗯,買了點吃的。”
“呵,這一天昏昏沉沉,胡度春秋似的。”
“重說!”
“今天過的真快呢。”
她緩了緩,起身下床,這一動,陳小旭也醒了。見桌上擺著碟盤,一盆熱飯,喪氣道:“又吃飯呀,我感覺剛吃過。”
“吃飽了才有力氣恢復,來!”
許非又搬過小几,扶她靠著,三人邊吃邊聊。
“我剛才出去,衚衕裡都成河了。隔壁能淹到腿肚子,李大爺帶人掏水呢,唉,我越來越慶幸買這院子了。”
“我聽說大戶人家修暗渠的時候,都在裡面放只烏龜。一是吉祥長壽,二是可以吃裡面的蟲子老鼠,不知道這底下有沒有。”陳小旭道。
“這才一進院,不算大戶吧。不過沒關係,我們有兩隻呢,改明兒都放裡。”
“其實還是樓房好,不怕風吹雨淋的。”張儷道。
“可我不參與分房啊……其實也沒事,國家政策越來越開放,過幾年或許就能買賣了。”
“過幾年我們自己也能買了,你以為還住這兒?”陳小旭哼道。
“嘁,有本事你現在買啊!”
“有本事你現在買啊!”
“怎麼又吵架……”
張儷頭疼。
今天過得真的很快。
好像一睜眼就吃飯,吃完就中午,睡一覺就下午,再吃完就晚上了。外面雨還在下,黑漆漆什麼都看不見,彷彿只剩這一間屋子還亮著燈火。
陳小旭精神了點,靠在枕頭上,跟張儷研究一個針織帽子。
這是半成品,倆人一起想的。
粉色,粗毛線,大花紋,一個個菱形格子。
“前面小一點,後面松一點,這麼戴的……”
張儷往頭上比量,“前面緊,向後歪著,貝雷帽那種。”
“顏色會不會太單調了,加一條駝色的花紋怎麼樣,再縫個釦子。”
“嗯,這個主意好。”
倆人非常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