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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毛錢一個。
他邊啃邊搖頭,燒餅都兩毛錢了,這物價漲得也忒快了!
約莫五點多鐘的時候,許非才往公交車站趕,老遠就瞧見站臺上聚著幾個人,吵吵嚷嚷頗為激烈。
“草你↘大爺的!”
“草你↗大爺的!”
“你特麼誰啊?擱這裝什麼低階級啊,裝低階級的早特麼被賣到非洲援助去了知道麼,你特麼就一漏網之魚,趕緊自己報到去,居委會還沒關門兒呢……”
嚯,這詞罵的又娘又硬啊!
許非探頭一瞧,只見兩個男的護著一個姑娘,對著另外兩個男的。
這倆人,一個圓頭圓腦,寸頭,眼睛挺大;一個瘦長臉,小眼睛呈八字耷拉著,渾身透著一股腎水不足的虛弱感。
大眼睛這哥們指著人家鼻子罵,詞兒都不帶重樣的。對方一看文化就低,罵不出來,罵不出來就急眼,擼袖子準備幹。
“哎,我告訴你別動手啊,京城首善之地,容不得你下三濫!”
大大出乎意料,這哥們罵的慷慨激昂,一動真章秒慫,不住往同伴背後縮。
雙方剛要撕巴起來,許非擠了進去,“哎,讓一讓,讓一讓!”
“你特麼誰啊?”
一個腆著肚皮的胖子先是一愣,隨即就推了一把。
“我上車,讓一讓。”
“讓你媽……”
砰!
許非能在沒有絕對證據的情況下,直接幹翻搶腳踏車的,就說明骨子裡不是什麼善茬。媽字後邊還沒出口,一記重拳從下往上,劃出一個弧度,正打在胖子的下巴上。
平時可不是白鍛鍊的!
那孫子臉上的肉直顫,都顫出肉花了,身子略晃了晃,硬是沒倒。但緊跟著,砰!砰!砰!
他就跟打沙包一樣,連續幾拳都擊在下巴的同一位置。
“我艹!”
同伴嘴裡罵著,上來一腳飛踹,許非沒躲過,也是一側歪。那瘦長臉別看跟大煙鬼似的,關鍵時刻還挺仗義,從後頭一把抱住。
大眼睛卻撤了幾步,“幹他!幹他!”
沒幾秒鐘的功夫,胖子倒地,哎呀哎呀的捂著牙叫喚,那同伴也摔了個跟頭,算是團滅。
“你等著,你等著……”
“等你麻痺啊,快滾!”
短暫的熱鬧散了,正好公交車抵達,幾人上了車。
“可以啊哥們,豪氣!”
大眼睛的又開始裝逼,那妹子倒挺懂事,很感激的衝他謝過。
瘦長臉掏出個手絹,擦了擦汗,“你特麼盡給我找事,我一文人硬讓你拽的灰頭土臉的,要不是這位兄弟出手,今天就栽這兒了!”
他很講究的樣子,抹了抹手心的汗和灰土,才伸出手道:“兄弟,認識一下,我叫馬衛都,那孫子叫汪朔,那是沈敘佳。”
大新聞
80年代初文學熱,全國三個青年,兩個半搞創作。
1981年的時候,中青社舉行過一次大型座談會,就談一首詩和一篇小說。寫詩的叫顧城,寫小說的叫馬衛都。
當時還是工人的馬衛都,在《中國青年報》發表了一篇小說叫《今夜月兒圓》,寫一個車工被車間女神愛上的故事。
這年頭愛情是個稀缺品,人見人愛。而文學被禁錮十餘年,剛剛開閘放水,全民沸騰。
《中國青年報》發行量500萬,再加上傳閱的次數,起碼幾千萬,老馬一夜就成了爆款,讀者來信都用卡車拉。
後來《青年文學》的主編親自登門邀請,老馬就成了雜誌編輯,學歷最低——小學四年級就輟了學。
至於汪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