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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懷生依言照做。
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副本里窮兇極惡的綁匪最後會因他變得凡事鉅細,貼心得像個好好先生,連這種時候都不忘和他囑咐這類事。
由於基地大幅損毀,c和藺懷生出主控室的路已經被完全堵死,也不知道在門附近的阿諾德情況如何。c環顧四周,找到一處坍塌後被擠出來的臨時出口,c對整個基地的構造瞭若指掌,當下就明白從這裡可以一路出去。他把槍塞進藺懷生的手中,一手環住小羊的腰肢,另一手則圈住他的臀部。藺懷生比c矮上十厘米多些,加上很輕,c輕而易舉就把小羊雙腳離地地抱在懷中。
路不好走,我抱你,手攬著我脖子,穩一點。
c說著,已如履平地般快步走著。
冷冰冰的槍膛壓在男人的後脖頸,可見小羊很乖巧地照做。c不知道看不見會不會加深小羊在危險中的恐懼,這個男人企圖用臨時想到的笨拙笑話逗樂藺懷生。
小羊,槍管別對準我,會走火。
c感受到小羊在他的懷中彈了一下,明顯是被他的話嚇精神了,結果沒逗樂藺懷生本人,tipede反而從中獲得了滿胸腔的愉悅,藺懷生都能感覺到他所抵靠的胸膛那陣陣有力的震動。藺懷生略感無語,為c奇怪的笑點和他老套而不自知的浪漫。
小羊看著手裡的槍:為什麼給我?
先幫我拿一下,要抱你,沒多餘的手。
到了裂縫,c先是勘探了四周牆體目前的穩固程度,然後用腳把裂縫踹大,足以容納一個人過去。為了防止中途有小粒石子砸到藺懷生,c幫藺懷生把他身後的兜帽罩在頭頂。
我先過去,然後接你,很快就回來,不要害怕。
見藺懷生點頭後,c率先從出口爬了出去,外面是另一邊的走廊,雖然也有坍塌,但正好通往地下停機坪,c確認安全後,就立刻返回把藺懷生半拖半抱地帶了出來。
無盡的長廊,不斷下墜的危險,他們的快步奔逃也可以是閒庭信步。
小羊打了個呵欠,甚至泛出一點淚花,他把頭埋在tipede的肩窩,用那裡勉強幹淨的布料蹭了。他像個小祖宗,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一場逃亡裡被全副偏愛的待遇。
先生,我剛才聽到阿諾德先生說,他已經聯絡到了聯邦,現在是聯邦在追捕我們了。位置(236,xxx)的能量核心,我們還去拿嗎?
c放棄得很果斷。
不了。
此前,c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失敗。他幹得都是聳人聽聞的大案,過往只要有過一次失敗,就足夠他體無完膚死不知道多少遍。所以這一次,他也理所當然覺得自己不會失敗。但結果已經可以預料,比起失敗,他的名字則會變成黑暗分子任意嘲笑的恥辱,他永生都難再以tipede的身份遊走在這個世界。
但奇異的,此刻的c卻沒有太大的憾恨與怨懟。他的心情很坦然,很平靜,甚至對那個截然不同的未知新生活開始有了一絲憧憬和期待。可能這全部都因為他抱在懷裡的這個人,他放下槍就已經是這個結局的前兆。流亡逃奔,隱姓埋名,都因為他所意外得到的愛情而心甘情願。
甚至此時此刻被c抱著的小羊,似乎在坐騎漫長的移動中,以無憂無慮的想象打發他的無聊。
上次說最喜歡哪裡說到哪了?
c回應:不記得了。
小羊啊了一聲:先生也不記得了啊。
但他的口吻並不沮喪,因為全世界到處都有漂亮的草場,都吸引這隻小羊駐足凝望。
他很快就說:我現在喜歡阿爾卑斯山了。
好。就去那。
我想去滑雪。
好這個要治眼睛就算我願意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