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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琉斯知道藺懷生這副作態還有後續,當下有怒卻也沒有立刻發作,便就這樣看完了壞孩子全程蓄意表現的欲態美。
他拉好睡袍的繫帶,卻勾起人想要為他解開的惡念。一方面阿琉斯感到反感,另一方面他也承認藺懷生是千百年來少見的美人,不一定非要上升到愛情,但起碼沒有人能逃過這副皮囊的蠱惑。看看在場這些人類血奴,他們直視或躲避的閃爍目光和醜態畢露的喉嚨,這些全都是證明。
您要怎麼管教我呢,父親大人。
幾百年的血族歲月,但從來沒有在這個東方少年的臉上留下痕跡。他依然那麼年輕,抬著這張臉,就可以說最天真的話語,彷彿根本沒察覺出父親對他的失望和憤怒。
您離開我太久了。
但他的話語毫不吝嗇尖銳,藺懷生甚至古怪地笑了一聲:您該怎麼管教我?
漂亮的小豹貓親自向他的父親展示,他原來還是有脾氣的。
我想起來了,這的確是您的房間,我代我的管家和您道歉,當時是我告訴他,安排這個血奴住哪裡都可以。現在皮斯科已經住進去了,您肯定不會再要這間臥室,那又何必和小小一個奴隸生氣呢?我現在讓尤里再給父親大人您收拾一間吧。
藺懷生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極為豐富和靈動,但阿琉斯知道,即便這麼漂亮,也都是偽裝,裡面藏滿了小東西的怨懟。可說實話,這些小伎倆對於阿琉斯來說實在太不能看,也根本不能傷害到他。
阿琉斯只是有一些失望,他不想看到藺懷生用他的臉擺出這副樣子。
男人冷冷闔上眼皮又睜開,表情厭倦:不用了。
似乎無話可說,阿琉斯公爵打算就此離開。但他邁了一步後,又停下來。
藺,你這麼喜歡管教,那就從明天開始,我會親自把這些年裡你沒學好的地方一點點掰正過來。
阿琉斯的視線如有實質,一點點地掃過藺懷生渾身上下,藺懷生這副不爭氣的身體就開始激烈地渴求撫摸。他咬緊了牙,絕不願意在這個讓他不爽的男人面前露出一點劣勢,意志和生理反應抗衡的過程中,他的臉頰就像含露的玫瑰花苞逐漸盛放,露出豔麗的情態。
阿琉斯收回他對於小傢伙的血脈壓制,同時目光一掃在場這些低劣的贗品。
就從你驕奢淫逸的壞習慣開始。
我在家的時候,你這些讓人看了倒胃口的寵物不要出現在我跟前,否則我會殺了他們。聽明白了麼,生生?
對峙了這麼久,這還是阿琉斯 進食遊戲(7)
藺懷生夢到了河神。
他平日很少做夢,更不要說夢見這個遊戲裡的人。
夢裡河神模樣依舊,廣袖華服,長髮金眸。藺懷生靜靜地凝看對方。
菩薩為何這樣看我?
夢中的河神有些不解,他故作坦然的樣子,以此掩蓋不自信。而只有在愛的人面前,才會患得患失不自信。
藺懷生沒有告訴面前的河神,他希望這一場夢是他自己主觀選擇夢見,而不是另一場別有用心的設計。
河神也沒刨根究底,他對藺懷生微笑,側身露出身後的廟宇。
這是上一個世界不曾有的,一座屬於河神的法場。所以的確是夢。
和你約好的。那時以為言歡容易把酒難,可生生後來是我妻子了,菩薩也能沾沾水。
至於言歡,神明的生命很長,我想總會等到那一日的。
他讓言歡超出又窄化,只要兒女私情,而這是在藺懷生這裡最難討要的東西。他失敗了無數次,依然徐徐圖之等得起,只是難免磨掉了許多神明的傲氣。
藺懷生醒來後,蝙蝠血僕已經盡心盡責地咬著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