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等我用裙子把它擦乾淨了再看……
他似乎不太明白我到底在彆扭什麼,順口問了一句:“那你給誰看腳?”
“我夫君,只有他能看!”我脫口回答。
他僵了一僵,手一鬆,我的腳終於撤了回來。
我將它藏在裙子下面,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奪回了自己的腳,我的心裡卻更悶得難受了,像是被誰塞進了一塊四稜八角的滾燙鐵塊,又悶又痛又有說不出的難過。卻又發作不出來。
“轉過身去,不要看!”我叫了一聲。
他頓了一下,果然轉過身子去。
我將腳又從裙子下伸出來,看著髒汙的它,我忽然就有些自暴自棄起來。也沒管它有多難看,先去檢視那疼得鑽心的地方。
發現那裡不紅不腫的,也看不到有什麼傷口,但卻摸不得碰不得。
我正觀察,青燃帝君冷不丁問了我一句:“那誰是你心目中未來的夫君?”
我沒好氣:“反正不是你!”
他又被我懟得不說話了。
我瞥了一眼他,他背對著我站在那裡,身姿挺拔,只不過背影略有些發僵。估計他做帝君以來,第一次這麼頻繁碰釘子,讓他頗為不習慣。
我其實也知道他當初的選擇並沒什麼錯,甚至也很理解他。
而且我剛才還在外面為了救人紮了他一刀,雖然沒扎中要害,但看上去也流了不少血,讓他受傷了。
但我掉下來的時候,他還是不計前嫌地跳下來救了我,甚至還做了我的肉墊,要不然我這次十有八九要摔成肉餅。這麼算起來除了他不要我之外,對我還是挺不錯的,應該是我有些對不起他。
但我就是心緒難平,見了他就忍不住想要懟他。矛盾的不能再矛盾。
他一定覺得我很不可理喻。
我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了閉眼睛,說不出的沮喪。
花絳,平常心,平常心。
我略平復了一下心情,將心思轉移到自己的腳上。
想要治療腳筋就必須要按摩那個地方,我一時有些踟躕,先試探著抹了一點止痛的藥膏,然後又試探著去揉。
結果我又觸電似的縮了回來。
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這可如何是好?
或許可以用術法試試?
但試著凝術法時我才發現我的靈力空空如也,連一個小小的治療術也使不出來。
糟糕,好死不死的,我的老毛病居然在此刻犯了!現在的我就如同普通人,脆弱的像個一敲就碎的蛋殼。怪不得摔一摔就摔出這麼多的毛病。
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我心情糟的想哭。
這個鬼地方熱得要命,我連疼帶熱帶急,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我望著我那不爭氣的腳橫了一橫心,正要忍著疼痛再去揉一揉,一股涼風拂過,我的小腿再次被人握住,“你自己不行,還是我來吧。”
我又怒又難堪,甚至還湧出委屈:“我說了,我的腳不給你看!”
“我沒看。”他辯解,聲音淡而柔和。
我抬頭,才發現他已經用黑紗自矇住了眼睛,他還解釋:“這是黃泉紗,蒙到眼上的話是什麼也看不到的。”
我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經將我的傷腳拉過去,他和我面對面坐著,我的腳就被他放在膝上,足底幾乎蹭到了他的小腹。
我掙了一掙,他握住我腳板:“別動,諱病忌醫不好。此地不可久待,你這樣會拖累行程。”
我又脫口而出:“你不必管我,自己走吧。”
他閉嘴不吭聲了,但也沒放開我的腳。
我再掙時他說了一聲:“對不住了。”很乾脆地點了我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