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陽覺得林朗最近很奇怪,似乎一直在避開她。
要說他忙,他也沒什麼事做,無非每日在房中看書下棋。
可他偏偏就是找藉口不和她在一起,好似……在故意給她機會一樣。
盛陽不傻,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便叫了小霜過來問問,小江最近在做什麼。
小霜傻乎乎的。她說也沒什麼呀,就成日守在房門口,偶爾出去了,還給她帶了玫瑰酥酪。
盛陽恨鐵不成鋼,成日就知道吃吃吃。
小霜吐了吐舌頭,還不是公主給帶壞的。
盛陽無法,只好自己去瞧瞧。
林朗正在房中下棋。他執白子,正進退兩難。盛陽上去一就是一通胡亂操作,打亂了他的棋盤,也打亂了他的思緒。
她叉著腰,氣鼓鼓地問:“為什麼躲著我?”
“臣沒有躲著公主。”林朗將白子放下,他依舊溫柔,只是語氣中多了一絲冷淡。
盛陽走到他身後環住他,把下巴擱在他鎖骨上撒嬌,“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氣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總是這樣。
她道歉,也許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不過是見他冷淡,就親親抱抱哄哄。
林朗站起身,不留痕跡地避開她。公主看這招不奏效了,又繞到他身前,努力踮起腳尖吻他。
她吻得很用心,可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公主莫名其妙,忍不住就大發雷霆。
駙馬又回到剛成婚的那時候,施施然就跪下了。
盛陽最討厭他這副樣子,“我叫你起來,起來你聽見沒有!”
他不卑不吭地跪著,不起身也不說話。
公主怒極反笑:“好,好,那你便跪著,小霜,我們走!”
她不是沒想過,駙馬也許知道了什麼,只是在氣頭上什麼都忘了。她可以容忍他生氣吃醋鬧脾氣,可她接受不了他進退有禮張弛有度。
他那樣淡然,好似什麼都不在乎。他越是如此,她便越要刺激他。
她日日圍著他念酸詩,什麼風和日麗天光好,偏偏要把“和”“麗”念得格外重。
林朗只當自己聽不見。
盛陽仍不死心,又拿了東西跑過去問他,“林朗你看,我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林朗看了她一眼,恭敬答道:“梨核。”
“不對不對,分明是‘核梨’。”她一邊一本正經地瞎扯,一邊觀察著他神色。
林朗沒什麼反應,倒是林朗身後的小江“哧”一下笑出聲,又摸摸鼻子本著臉站好。
盛陽很洩氣,使出了最後一招——故意在他出宮辦事的時候,摟著幾個花樓小倌在他面前招搖,心想這次你總該有點反應吧,沒想到林朗居然裝作沒看見……走過去了……過去了……去了……
“和離和離我要和離!”公主見他怎麼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氣得牙直癢癢。
她先去找了女帝,被周姑姑擋了回來。周姑姑勸她:“大過年的。”
她又去找林朗,林朗不鹹不淡的,她質問他為何不行,他也說了四個字,“為了你好。”
盛陽氣結。
她躺在床上,覺得這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你若無情我便休。
她痛定思痛,約著衛準又去了竹林小屋。
小江今日很苦惱,他查到了小霜的去處,可又不知該不該告訴駙馬。
先前駙馬不知察覺到什麼,非叫他盯著小霜。他還有些不樂意,總覺得跟著人家姑娘不大好。
“有什麼不好,”林朗揉著眉心,這段時間都沒怎麼睡踏實,“倘若她做什麼於公主不利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