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瞻最近有些愁悶,父親一直在催他娶妻了。他雖然也想娶妻,但是奈何找不到稱心的。
別的管家小姐要是知道自己家那個情況,定會逃之夭夭了。不被世人所接受的關係,一傳出來,全家人都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了。
他嘆了一口氣,讓小廝備了馬,帶著幾個下人,去郊外散心了。
邵子瞻仰在草坪上,自顧自地看著藍天白雲。此刻陽春叄月,這附近開了的一簇簇花散發出濃郁的芳香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像極了孃親身上的味道。若是在孃親的綿綿雪乳上點綴一筆桃花,一定非常得美豔動人。
他正想著亂七八糟的事,就聽見一女子的求救聲幽幽傳來。
“救命啊!有人嗎?救命啊!”
邵子瞻疑惑地直起身子,環顧四周,卻看見遠處一個女子慌慌張張地奔跑著,後頭有兩個男人在追她。
女子穿著一件水青色小夾襖,下面是藍色夾褲。上衣已經被扯開了一些,髮絲凌亂,一看就是和人糾纏過了的樣子。
女子見到邵子瞻正瞧著她,又瞥見其外衣整潔、作料不菲,同時氣質出塵、風度翩翩的模樣,忙不迭地朝他那兒奔去。
後面的兩個鄉鄙野夫張著嘴巴,露出黃且髒的牙,語氣猥褻地調笑著:“哪兒來的大府丫頭,長得竟如此標誌,何不放棄掙扎,給我兄弟倆好好爽爽!”
丫頭哭喪著臉,見到邵子瞻就如見了救命稻草一樣,小嘴裡止不住地大喊:“公子!救命啊!公子!”
等那丫頭跑近了,邵子瞻才看清這女子的臉。他微怔,竟是如此粉面玉琢的小臉蛋,大紅眼兒像是山林裡的兔子一樣,一副梨花帶雨的楚楚模樣。她動作笨拙地穿梭在田地裡,只嘴上不停地向他求救著。
邵子瞻看見那兩個野夫滿臉飢渴地扭曲的臉,不悅地站起了身,往旁邊山丘那個方向吹了叄聲口哨,馬上幾個小廝連奔帶跑地衝到自己少爺旁邊。
邵子瞻吩咐了下人幾句:“給我把那兩個醜東西捆起來!”幾個小廝便神通廣大地掏出了粗繩,一個個地往前跑去。
而邵子瞻很快移步到女子附近,丫頭一見到邵子瞻往自己這兒過來了,腳下步伐加快往他那兒迅速奔去。
兩個男人被突然的攻擊給打得措手不及,一邊被人用腳踢著,一邊嘴裡破口大罵:“哪兒的狗崽子,連我們兄弟倆都敢惹?”
邵府裡幾個跟著邵子瞻出來的小廝,大多是學過一些功夫的,很快就將這兩個野夫五花大綁地扔在了地上。
女子跑到邵子瞻身後,委屈地嗚啼掩泣。邵子瞻將女子擋在身後,清朗的聲音悠悠響起:“哪兒來的狗崽子?哼!我邵子瞻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稱呼我。”
那倆野夫頓時瞪大了眼珠子,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幾個小廝又踹了他們幾腳,其中一個嘴硬地嗆聲:“爺爺可不信你這臭小子是邵家小少爺,莫瞎編嚇唬人!”
邵子瞻冷冷地給了小廝們一個眼神,他們立刻會意,一個個撩起了衣袖,搓了搓手,往這兩人臉上揮舞起拳頭來。
在兩個野夫的哀呼聲裡,邵子瞻扶著正抽泣的女子往旁邊挪了挪,柔聲問道:“姑娘可否還好?”
女子輕輕抹了抹淚珠,緊了緊衣衫,隨後躬了個身,說:“多謝公子相救,秋雁感激不盡。”
邵子瞻笑了笑:“秋雁姑娘,不必多禮了。不過,你是哪個府裡的丫鬟,為何又出現在這個地方?”
秋雁仍低著頭,輕聲說道:“回邵公子,秋雁是薛知縣府中大少奶奶的婢子。今兒是陪同薛知縣和大少奶奶來此處賞花摘果的,但秋雁沉醉於此美景,不甚迷了路,便被這倆野夫給……給調戲了去。”
邵子瞻挑了挑眉,又對她說道:“為何不抬起頭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