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婉兒秀眉微蹙,道:「是分開付還是一起付。」
鄭姓男子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終於回過神來:「一起,一起付。」
另一男子道:「不用了鄭兄,我自己來。」
鄭姓男子堅持,那男子沒搶過來,只得讓他付了。
「鄭兄如此慷慨,怪不得綢緞生意越做越好。」
付完錢,兩人便走了。走到門口時,另一男子已經叫起來鄭姓男子的小字。
聽到那個小字,紀婉兒突然怔住了。
姓鄭……又是那個名字……家中有個小女兒……
開綢緞生意。
家,似乎也在這附近。
封存已久的記憶突然就浮現在了眼前,書中的情節一點點出現在了腦海中。
這男子,就是書中提到的那個把原主帶走的男子吧。為了原主,他跟家中的妻子和孩子鬧得特別僵,綢緞生意也是一落千丈,最終關門了。
而如今,他們二人並未有什麼交集。
他的綢緞生意越來越好,對家中的女兒也甚是疼愛。
她也做著她的狀元娘子,和丈夫生活美滿,日子越來越好。
所有人的結局都改變了。
真好。
紀婉兒長長撥出來一口氣,離開了這裡,去了酒樓。
後半晌,天變得灰濛濛的,風裡像是夾著刀子,刮在人的身上生疼生疼的。
看這樣子,是要下雪了。
果然,晚上下起了雪。下了雪之後,天氣越來越冷了,也離過年越來越近了。
等到臘月二十六,蕭清明終於不忙了,放假回家。
過年那一日,董嬤嬤一家人過來了,他們七口人聚在一起。
這是他們在一起過的第三個年了。
這個年,所用的吃食都是紀婉兒親手準備的。
她其實也可以不用忙活的,直接去酒樓後廚拿現成的食材就好。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做的比較有意思。
她過了油,炸了丸子、藕合、酥雞、魚。又做了不少甜點。還蒸了饅頭。
三十這一日,天冷得過分。
這種天,自然是適合吃火鍋。
從下午起,紀婉兒就開始準備食材了。肉、素菜、丸子、手擀麵等等,應有盡有。
這一年,比前幾年收穫還要多。
蕭清明中了狀元,在翰林院任職,深受皇上信任,是朝堂中炙手可熱的新貴。過年這一日,皇上還賞了一道菜。
紀婉兒開的酒樓紅紅火火。
紀懷京中了秀才。
子安去了新的學堂,雲霜也去了侯府的女學跟著讀書,漲了不少見識。
大家坐在一起,臉上的笑容比以往多了許多。
吃過飯,董嬤嬤三口人就離開了。
從前在一處吃年夜飯守歲,是因為都不在家裡。如今都在京城有了家,就不一樣了。而且,如今蕭清明已經成了新科狀元,他們若是還這般,難免讓人背後說閒話,說女兒帶著孃家過來蹭吃蹭喝。
董嬤嬤三口人走後,本來要收桌子的,不知怎的,大家又坐下來吃了幾口。
紀婉兒今日開心,從櫃子裡拿出來一些酒,跟蕭清明小酌了幾口。
紀婉兒喝得臉紅紅的。
蕭清明倒是跟從前不一樣了,這半年的官場生活,倒是讓他的酒量漲了不少。他靜靜看著自家娘子。
爆竹聲響起來時,新的一年來了。
雲霜和子安很興奮的在院子裡玩兒。又過了一會兒外頭漸漸沒了聲音,兩個孩子也困了。
紀婉兒已經醉的意識不清醒了,強撐著守完了歲。
蕭清明把她抱了起來,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