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對面的燈熄滅了,觀溟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裡。
燭方登時精神了,然後他突然發現,心底竟有一絲不可言述的期待。
他在期待什麼?期待觀溟來找他?
燭方重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等到他再看時,小院裡已經不見了月白色的身影,而觀溟也沒有像預料中那樣來他的房間。
是他誤會了?
燭方頓了片刻,往左右走廊張望了一眼,悄悄推開門跟了出去。
這麼晚了,觀溟會去哪兒呢?
上次是因為在客棧被鳳族的暗衛埋伏,但這次不同,這次他們都在靈山宗,不可能出現之前那樣的情況。
正想著,燭方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與此同時,腳下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二師兄,你來啦。”
聲音來自後山方向,不大不小,正好飄進了他的耳朵裡。
是白憐。
燭方躲藏在暗處,目光慢慢凝滯。
原來……觀溟半夜出門是為了和白憐見面。既然如此,昨晚的人也就不是觀溟了。
不知為何,他的心裡竟有一些煩悶,煩悶中又夾雜了些許失落。
連燭方本人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生出這樣的情緒。
他只想做一條吃吃喝喝的快樂鹹魚,觀溟喜歡誰願意和誰在一起同他又有什麼關係。
因為擔心被他們發現,所以燭方沒有再繼續靠近,自然也沒聽清他們後面說了些什麼。
他只看見白憐撲進觀溟的懷裡,緊緊地抱住觀溟不放,那樣子就像他們早便相識。
燭方默默別過頭,轉身回了霜雪居。
卻不知在他轉身的瞬間,觀溟一臉冷漠地推開了撲上來的白憐。
這之後的幾天裡,兩人更是鮮少在霜雪居碰面。
燭方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觀溟在躲著他,早上出門比他早,晚上回來比他晚。就連在修劍院,他們也沒怎麼說話。
一眨眼,三日已過,又到了共同修煉的時候。
“大師兄!”
燭方剛走出修劍院的大門,肩膀便被鏡玄給搭上了。
“大師兄最近過得怎麼樣?那些師弟師妹還聽話吧?”鏡玄見他眼底青黑,一臉意外:“大師兄沒睡好?”
燭方拍開他的手:“最近有點失眠。”
要知道他們大師兄除了吃厲害,睡覺也很厲害。只要給他一張床,睡上兩天兩夜都不成問題。
但如此嗜睡的大師兄,竟然會失眠?
“要不我們去放鬆一下?”鏡玄提議道:“山下有個地方叫秦樓月,我之前去試過兩次,感覺還不錯。”
“秦樓月?”
“嗯,保管你去了之後還想去。”
燭方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鏡玄很快懂了他的意思,拍拍胸脯道:“放心,我請客。”
待觀溟從修劍院出來之時,早已不見了燭方的身影。他隨手攔下一名弟子,問道:“可曾看見大師兄?”
那名弟子搖了搖頭:“回二師兄,不曾看見。”
觀溟放開了他,往前走了一段,無意中聽見三名弟子在閒聊。
其中一人聲音特別耳熟,正是白憐。
“你們知道秦樓月是什麼地方嗎?”
“沒聽說過。小憐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只是有些好奇,所以隨便問問。”
另一名男弟子道:“我知道,秦樓月就是山下的一家青樓。裡面還有溫泉,溫泉配美人,那滋味可是相當不錯。”
“青樓?”白憐皺著秀氣的眉毛,似在自言自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