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沈言曦雙目赤紅,嗓音控制不住了在發抖。
季禮依然不說話。
沈言曦站到季禮旁邊拽住季禮手裡的檔案,季禮手上不松,沈言曦咬牙狠力,季禮順勢抬眼,驀地撞見沈言曦淚流滿面。
他驟然鬆了力氣。
沈言曦身形趔趄。
季禮猶疑著想去抱沈言曦,沈言曦後退一步,倔強地堅持:“解釋。”
季禮喉結伏動,嘴唇輕顫。
沈言曦淚眼婆娑地望著季禮,仿若受傷的小鹿。
季禮心口一痛
,在對視的拉鋸中敗下陣來,他剋制住情緒,平緩出聲:“戰略需求。”
沈言曦:“戰略需求必須拉《尋安》下水?”
季禮:“最後大機率還是《尋安》上,《聲聲慢》只是中途——”
“中途?”沈言曦打斷季禮,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只是中途所以不告訴我?只是中途所以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我的臉?只是中途所以我拿命相信的人在背後連捅我三刀?上一秒我對喬悅信誓旦旦,下一秒。”
沈言曦不願說,眼淚簌簌落。
季禮嗓音微啞:“我在儘量避免。”
沈言曦只想知道答案:“為什麼不告訴我?”
季禮:“前前後後我想了很多次。”
沈言曦:“為什麼不告訴我?”
季禮:“我想到你會過來找我。”
沈言曦淚如雨下,只在乎一件事:“為什麼我不告訴我——”
“我怎麼告訴你?!”季禮多日的壓抑也終於爆發出來,“我要讓《聲聲慢》頂《尋安》的時候《尋安》已經開了,我是告訴你你現在做的都是無用功《尋安》必須停必須被拒,還是告訴你《尋安》只是中途滑鐵盧結果不會變但你要假裝不知道讓你去演全劇組上上下下幾百號人?”
季禮問:“你讓我怎麼說?怎麼開口?我不知道這種行為以分擔為名除了給你增加無謂的壓力和擔憂還有哪怕一丁點作用?!”
明亮的頂燈在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拉出疏冷的線條:“壓力和擔憂是最沒必要的,”他視線與女子的相撞,頓了頓,由心底軟了語氣,“曦曦,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沈言曦艱難地扯出兩道笑音,“我不知道什麼?”
季禮看沈言曦。
沈言曦頂著淚眼,一個字一個字問季禮:“我不知道你的戰略需求是做空星光股價?”
“我不知道所有人都以為你收購jns是想開拓華視的海外市場其實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要收購星光?”
“我是不知道你讓我去找蘇夫人懷著挑撥蘇夫人和蘇城關係的心?還是不知道就連我們戀愛公開與否的效益都在你的計算內?”
季禮想開口。
沈言曦扼住他話頭:“你不用解釋,”沈言曦笑,“我當然知道你對我好。”
沈言曦說:“你如果對我不好,不可能每次我分手你都剛好在家,再重要的會議也挪到家裡開,一邊開會一邊打擊我一邊看我哭;你如果對我不好,你工作第一不可能為我和星光鬧翻三十億違約金說賠就賠;你如果對我不好,《尋安》被拒就被拒,涼掉就涼掉,你不會想辦法做到只是中途滑鐵盧,話說得最難聽事情做得最過分是你,但對我最好的也是你。”
季禮眼眶微紅,拉住沈言曦的手。
“可你從來都沒問過,這些好我到底想不想要,”沈言曦哽咽著,一點點拂掉季禮的手,她以為自己哭夠了,可出聲時眼淚再次決堤,“為什麼你從來就不肯好好說話,我分手那些時候你從來就不肯說你在關心我擔心我你只會說我瞎說我蠢說我戀愛腦,你為我賠違約金的時候也絕不說在乎我,《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