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介面消失。
季禮看著沈言曦最後發過來的“陪看電影券”截圖,眼底溫柔如初春融雪。
季禮看了好一會兒,把截圖儲存到手機上並備份,這才合上小姑娘日記本,放回原處,起身回房間。
b市酒店內,沈言曦一路笑著去洗手間卸妝、洗漱、洗澡,出來護膚、護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可就是忍不住笑,笑著笑著,甚至還哼了兩句沒有調調的歌。
等她把自己收拾得香香軟軟躺到床上,關上燈,蓋好被子,好像又有點想他了。
想他長什麼樣子,想他說話的樣子,想他對自己說話。
沈言曦咬咬唇,拿過手機劃開屏保,告訴自己就看他一眼,可主題裡那張窄小的回眸照宛如隔靴搔癢,沈言曦告訴自己,她就把這照片換成她和他的微信聊天背景,她不做其他的。
可換好背景,看到兩人剛剛快兩小時的通話時間,沈言曦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
翡翠園。
季禮靠在床頭,微醺,但沒有睏意。
黃昧的夜燈隔遠了窗外昏天,將男人稜角分明的俊臉烘托出幾分柔意,半闔的眼睫在眼窩處投下一圈淺淺的陰影。
季禮鮮少有這樣放空的時候,什麼都不想,只有小姑娘在他腦子裡跑圈圈,時而穿著他買的漂亮裙子,時而歪歪扭扭穿著校服,時而是青春期叛逆強行塞海綿墊穿黑色吊帶凹她所謂的“性感”,時而是她出道後各種硬照海報,天生尤物,灼灼其華,一顰一笑,美得嬌豔而極致。
一圈又一圈。
季禮禁不住彎了唇角。
沈言曦語音就是在這時候彈進來的。
季禮笑意放大些,接起,然後,便聽到小姑娘委委屈屈的嗲音:“我真的好久好久好久沒見到你了。”
季禮:“我們分開二十四小時不到。”
小姑娘癟癟嘴:“你就不能順著我的話說嗎?”
季禮發笑,依著她:“我也好久好久好久沒見到你了。”
季禮是個好學生,連“好久”的次數都不差分毫。
他越這樣縱著,沈言曦就越想他,一會兒和他聊以前的事,一會兒和他聊圈內八卦,一會兒和他聊中外文學,時鐘的指標上都好似鍍著一層甜甜的蜂蜜。
當沈言曦無論如何念不清楚“陀思妥耶夫斯基”時,時間已經凌晨三點。
季禮低聲哄她:“你得睡了,你明天要早起。”
沈言曦揉揉眼睛,細聲細氣:“你呢,今天這麼晚睡你會不會困?”
季禮:“還好。”
沈言曦拖著調子:“我不想睡。”
“不行,”季禮不和她談條件,“兩分鐘內一定要掛電話睡覺。”
沈言曦混混沌沌地撒嬌:“你給我唱搖籃曲哄我。”
說完,她又怕季禮拒絕,轉而假裝季禮要自己唱搖籃曲地補了一句:“好的,季禮哥哥。”
然後,她當真用困得不成樣子的軟音哼哼著唱:“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聲音哼哼唧唧越來越小,“寶貝,寶貝,寶寶寶寶貝……”
小姑娘唱著唱著,睡了過去,輕細的呼吸聲有節奏地響在季禮耳邊。
季禮心軟又無奈。
她的活動推不掉,他的報價會同樣沒辦法改,怎麼剛好就湊在了一起,還是在說明心意的第二天。
不過確實都是成年人了,還都有社會位置,不可能像學生時代一樣為愛翻個牆,為愛翹個課,雖然季禮沒經歷過,但想象著應該是那樣。
季禮自認是個理智的人,結束通話電話後,他關燈,躺下。
黑暗中,小姑娘那聲“季禮哥哥”和困到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