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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蔣老爺子對蔣謙還是疼愛負責的,不然也不會把他培養成今天這個樣子。
現在,蔣謙能獨立支撐整個蔣氏,除了他自己天賦卓絕以外,離不開蔣老爺子一直以來的栽培。這一點,我相信蔣謙比我清楚。
蔣謙點點頭:“是啊,我爸對我一直很用心,只是小的時候我並不能理解,還以為他是不愛我,所以才對我那麼嚴格。”
愛子之心,從來不是寵溺,蔣老爺子深知如此,才會對蔣謙嚴格要求。
“其實,她一開始嫁給我的爸的時候,我是很不贊成的。那時候蔣家剛剛從低谷裡走出來,還沒有到喘口氣的時候,他們就迫不及待的上門說親了。我當時也不懂事,還不到二十歲,年輕氣盛……”蔣謙說著,目光漸漸迷離。
在蔣謙的敘述裡,他的繼母安文琪是個安靜甜美的女人,雖然和他生母安文錦同是安家的人,但安文琪明顯沒有安文錦那般幸運。
安文琪的父親,也就是安文錦的叔叔,一生風流,放蕩不羈,從來沒想過繼承家業或是自己努力。在他的人生格言裡,及時享樂永遠排在 多年的誤會(下)
房間裡氣氛有些沉重,這一回蔣謙足足停頓了五六分鐘才說:“孩子……沒能保住,那時候她已經懷孕六個月了。”
六個月了,胎兒已經成型,早有胎動。身為母者,我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可想而知當初的安文琪有多開心有多期盼,這個孩子可以讓她徹底融入蔣家,真真正正的成為蔣夫人,甚至還能讓她和丈夫的感情更深一層。
有了血脈相連的骨肉,就是這世界上很難再隔斷的牽掛。
蔣謙告訴我,原本安文琪有孕之初,就一直情況不穩定。前四個月,幾乎是天天都是在床上靜臥保胎,稍不留神就會見紅。
如此小心翼翼的保護,終於還是在六個月的時候失敗。
“那一天,我正好也在家裡,原本我是不想讓她照顧我。我都那麼大了,自己去廚房拿點點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就算沒有她,家裡還有其他的幫傭可以幫忙。她根本不必……親自下樓來。”蔣謙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我點點頭,其實多少能理解安文琪的心事。
她作為繼母,一方面很高興能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另一方面又怕別人認為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後會對蔣謙另眼相看。
安文琪就是太過在意這些,所以才勉強自己下樓。
原本安文琪可能也只是想給蔣謙準備一份點心,前後總不過十來分鐘的事情。點心有廚師做好,她只要那一隻精緻的碟子出來裝好就行。
況且,已經六個月了,胎相漸穩,也早已沒有先兆流產的跡象。
安文琪就這麼一次大意,便徹底斷送了自己這輩子能成為母親的機會。
這讓她如何能不懷恨在心呢?
或許,她自己也知道這件事不可能全怪蔣謙,但人在巨大的失望和傷心下,找一個出氣筒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
見蔣謙自責,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卻被他一把抓住緊緊的貼在了臉上。
指腹和掌心所感覺到的都是蔣謙微涼的面板,還有隱隱約約透過肌膚傳達而來的傷感。
安文琪失去了這個孩子,整個蔣家都很難過。
我說:“已經過去了,你再傷感也沒用。再說了,這不能怪你。”
我知道這會諸如此類的安慰顯得太過蒼白無力,但我除了這麼說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合適的詞語。
蔣謙深吸了幾口氣:“那時候正逢我們蔣氏興起,因為企業擴充套件,又正好家裡出事了,我父親便讓我外調去了其他城市的分公司。其實,他只是不想我和她碰面,免得引出她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