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低估了裴疆。
鐵製槍桿猛得相接。裴疆眼一眯,驀地把長槍靠著吳維的銀槍往上一滑,瞬間濺起火星,勾住了銀槍的槍頭用手臂的強勁一轉,力道剛猛,那銀槍猛的從吳維手中甩開。
銀槍“哐當”一聲落地之時,鋒利的黑色槍尖已經抵在了吳維的脖子上。
裴疆漠聲道:“你輸了。”
吳維忽然仰天自嘲大笑,笑了幾聲後咬著牙,雙目猩紅瞪著前面的裴疆:“是呀,我竟然輸了,機關算近,但卻被所有人都當白痴一樣耍!”
這個時候吳維才知道自己早已經拿甕中的鱉,只等旁人來抓,根本沒有一絲的勝算。
見吳維已經被擒,叛軍紛紛把兵器扔到了地上,舉起了雙手以示投降。
裴疆不與他廢話,吩咐其他人把人收押。待人押了吳維後,轉身走向馬匹旁,翻身上了馬,下令:“其他人隨我去平淮州城其它地方的動亂。”
再說玉嬌他們從密道中出了城,隨後到了城外一座山的半山腰上,那裡有一處玉府別院,而他們就是暫時在這別院中避難。
玉盛來了後不久,莫子言也與總兵夫人一塊來了。
好在莫子言也會一些醫術,用了玉嬌他們帶來的藥給總兵夫人止了血後包紮了傷口。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後,探子來說淮南王已經破了城門,入了城。
玉嬌聞言卻也沒有因此鬆一口氣,暗暗的祈禱著裴疆能平安無事。
許久後,那總兵夫人才悠悠轉醒,一醒來就問劉楊去了哪。
玉嬌安慰她:“如今王爺已經帶兵入了城,也有大部分的人投降了,所以劉楊不會有什麼事的,待城中平定下來,他們會來尋我們的。”
總兵夫人臉色蒼白,隨後輕嘆了一口氣,虛弱一笑:“王妃你定然覺得我是個不貞不潔的女子吧?”
玉嬌搖頭,實話實說:“你是個很好的人。”
方才聽了莫子言說在總兵府的事,還道劉楊與總兵夫人沒有一絲的逾越時,玉嬌便也猜測出來二人雖然有些情愫可大概從未曾想過要越過道德這條線。
總兵夫人淡然一笑:“我不愛吳維,我也知道吳維是因權勢而娶我,可我還是依爹孃所言嫁給了他。那時在定親後,吳維很是上道,每個月無論颳風下雨,還是風雪,都會在十五那日讓人送信與我。”
玉嬌猜測:“哪個送信的人是劉楊?”
總兵夫人“嗯”了一聲,頗為費力的敘說著往事:“起初我也沒注意到他,只是在那年入冬,金都大雪,我以為信不會準時來了。可他卻是冒著風雪把信送來了,送來之後,人便倒了,昏迷了整整三日,那時候我在意的就不再是寫信的人,而是送信的人。”
玉嬌不知二人還有這樣的往事,不說話,只靜靜的傾聽。
“我雖在意,但我從未想過忤逆父母,所以在知道他對我也有意時,我還是嫁給了吳維,我們從未向對方說過彼此的心意,後來我父母因吳維而遭難,是我以死相逼求他幫我的,我陷他於不義,但他也應了。”
玉嬌默了一下,才言:“有些感情不用說出來,但都感覺得到,那你們此後是如何打算的,我若能幫上忙,定然鼎力相助。”
總兵夫人笑了笑:“我答應過他,只要結束了,我就與他一塊歸隱田園,男耕女織。”
經歷過了風風雨雨,最後的返璞歸真才是最幸福的。
玉嬌溫聲道:“待劉楊來尋你後,我會讓人把你們平安護送離開淮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