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車廂都暖意洋洋的,甚是舒適。
玉嬌在車上逗弄了一會小團兒後,便撩開帷簾,往裴疆所在的方向看去。
裴疆與禹州刺史,還有齊大公子一塊在外邊說話。
因沈如月的事情和齊繡婉的事情,齊家對裴疆滿懷感激之情。而禹州刺史也知道他們今日離開禹州,便與兒子一塊來送行。
約莫半盞茶後,裴疆與他們父子二人話別後,上了馬車。
在踏板處脫了鞋,放好後才踩上柔軟的白色的皮毛。與玉嬌生活久了,裴疆便也隨著她過得講究。
入了馬車,玉嬌主動靠了來蹭暖,問他:“他們方才與你都說了什麼?”
裴疆不甚在意的回:“除了與我道了謝外,再者便是說要把禹州殘餘的同盟會除盡。”
齊家被沈如月和同盟會所害,對其的仇恨是不可能化解的了。
而先前裴疆帶來的三千人馬,還有在他其後到的七千人。裴疆只帶走了五百人,其餘的都留在禹州鎮守。
玉嬌調整了姿勢,屈膝躺了下來,枕在他的腿上。邊把被子拉上來,邊小聲的問:“那可有問起沈如月的事情?”
擔憂吳維殺人滅口,所以裴疆早幾日就命人暗中把沈如月與普一和尚押回了金都。
裴疆輕撫她的頭她柔軟的頭髮,告訴她關於沈如月的事情。
在多日前,沈如月要求見齊大公子,原想著讓齊大公子去套話,但她嘴巴依舊嚴實,什麼都沒有說。
最後齊大公子把休書給了她。道從今往後他的妻子已死,二人緣盡,再無瓜葛。
“沈如月確實可惡,但我估摸著她對齊大公子的感情是真的,只是這感情在她的仇恨中,不值一提。”
沈如月的感情在仇恨中顯得微不足道,因此什麼都能犧牲,更害了整整一家人。
見她面色帶有幾分哀愁,裴疆勸:“無論是齊家還是沈如月,你以後都不會與他們有所交集,所以莫要為他們的事情而煩惱。”
說著,帶著繭子的手輕撫平她的眉頭。
行囊似乎收拾好了,馬車外傳來福全的聲音:“姑爺小姐,可否啟程了?”
裴疆沉聲回了“啟程”二字。
玉嬌趁著他吩咐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眼前,看著他手掌上的厚繭,小聲埋怨:“你的手總是劃得我臉疼和身子疼。下回我泡手的時候,你也要與我一塊泡。”
玉嬌的手滑嫩,與她日日用花瓣精油浸泡有極大的關係。
若是旁的男子聽到自己妻子這麼說,定然會說一個大男人用花瓣精油泡手跟個娘們似的,打死都不泡。
但裴疆明顯是不一樣的。
低眸看了眼自己的另外一隻手,手掌滿是厚繭。目光再而落到玉嬌那白皙嫩滑的肌膚後,點頭應:“那往後隨你一塊泡。”
見他這麼順著自己,玉嬌心裡歡樂,便把他的手抱入了懷中。
一會後,車伕坐到了馬車外,玉嬌與裴疆也沒有再說其他。
出了禹州城後,玉嬌才想起一件事。便問他:“上金都之時可會經過之前你被積雪砸到的那個驛站?”
“為何要問起這個?”
說起那個驛站,裴疆滿懷愧疚。若是當時自己並未以那種不靠譜的方式恢復少年時的記憶,那她也不會一個人等了他許久。
想到此,摟在她腰間的手臂又收緊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