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轉身伸出手擒拿住了正要放到他肩膀上的手。
被抓住了手腕的人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但隨即讚道:“警覺性不錯。”
來人是個三十幾歲的男子,身穿著與裴疆相似的黑衣。
見到來人後,裴疆鬆開了手,銳利的眸色微斂,面不改色地喚了一聲:“沈護衛。”
玉嬌的身邊有兩個護衛裴疆皆認識,當初玉嬌入夜市的時候便是這兩名護衛伴在身側。
沈護衛晃了晃被抓過的手,眼神中帶著幾分打量之色盯了裴疆半響,“小姐說你可當護衛還算不得數,要經過老爺同意才做數。”
裴疆正著身子,沒有像在玉嬌面前那般低首垂眸,相反的是有著壓人一籌的氣勢。
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回應沈護衛的話,“小姐說是便是。”
聲調雖平緩,可卻沒有半分的遲疑,似乎表明他只認定主子所說的,至於旁人如何說都與他無關。
沈護衛默了片刻,隨之“嗤笑”了一聲:“但願老爺考核你之時,你也能有現在這般的硬氣,廢話也不多說了,你隨我來,我與你說說規矩。”
“小姐每回出門,最少也會帶一個護衛出門,你未得老爺任命,算不得護衛,若小姐讓你陪她出門,你便喚上我或者秦護衛,還有,平時我會與秦護衛當值,值日和值夜輪流來,你當值那日也必然會有一人會伴著……”沈護衛邊說著邊往院子外走去。
沈護衛說了許多,但大體似乎都在表達著同一個意思——你不靠譜,我不相信你。
裴疆一言不發,表情也沒有一絲的變化,這番認真的模樣根本不會有人能看得出他其實心不在焉。
裴疆腦中想的是方才來赤玉小苑的時候,在院子外看到的一幕。
主子和未婚夫待在一塊的畫面。
裴疆是一年前入的玉府,去年自然也是見過沈宏敬的,那時玉嬌圍著沈宏敬轉,臉上時時都帶著笑意。
裴疆喜看玉嬌笑,一如在黑市見到她的第一眼之時,她露出來的笑容乾淨而明豔。雖喜她笑,可卻不喜看到她對那沈宏敬笑。
如鯁在喉一般的難受。
方才看到倆人在一塊,雖未看到主子的表情,但裴疆還是有種要把沈宏敬滅口的衝動,但他清楚得知道這個地方並不是那死了人也沒有人管的獵場,若他殺了人,這個地方便不會再有他的容身之所。
若他還想在獵場外的世界正大光明的活著,他就必選遵循這個世界的規矩。
“最後一點……”沈護衛忽然停住了腳步。
裴疆也一瞬回神,跟著停了下來。
二人停在了院子中。
沈護衛轉身看向比自己高出些許的裴疆,語氣比方才要嚴肅了許多:“最後一點,我要試一試你的身手……”
話音乍落,沒有任何的提醒,猛的向裴疆出拳。
裴疆向來靈敏,一霎那抬肘擋住了沈護衛的拳頭,隨後也毫不客氣的出拳。
兩人在院子中開始拳腳相向,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有婢女匆匆去稟告了玉嬌。
才剛剛回房灌了兩杯茶的玉嬌忽然聽到婢女說沈護衛與裴疆打了起來,心中擔憂裴疆舊傷裂開,便忙放下了杯子急匆匆出了院子。
院子中的兩人打得正難解難分,玉嬌本在意的是那金餑餑受傷,可是出了院子外見到兩人的搏鬥,卻覺得自己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了。
看著裴疆不僅從容的應付著沈護衛的攻擊,出招更是招招兇猛而霸道,乾淨利落,沒有半點的拖泥帶水。
玉嬌一時有些怔忪,她原以為裴疆會的招式不過都是些野路子,但現在一看,根本就是個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