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什麼風浪都是她爹孃抵擋的,所以她也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直至今日忽然做了個能看見了未來的夢,玉嬌是怕的。
她怕她的爹孃會離開她,她怕自己會被玷汙,怕自己會死,更怕被丟在亂墳崗無人收屍……
想到此,玉嬌瑟瑟發抖。她堅決不能讓這些事情發生,得杜絕!
玉嬌從床上坐起,暗暗下定決心讓玉家躲開陷害的災難,此時離她十六歲還有一年左右,扭轉的時間應當是夠的。
而現在最重要便是……她今日無意識鞭打過的那個馬奴,以後可是身份尊貴的王爺呀!
即便躲過了陷害,淮南王指不定還會繼續報復玉家,也如夢中那般羞辱自己!
想到此,玉嬌更是覺著渾身發顫。
雖然她家世不凡,卻還未自大到能與皇親並論,比起達官貴胄,他們這些商賈之流什麼算不上。
可現如今人都已經打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若不然殺人滅口……吧?
想法一出來,玉嬌便猛的搖頭。一則她雖然時而刁蠻,甚至有些不講理,可她沒那殺人的膽子,二則是萬一沒殺成,她這以後定然會被報復得死無全屍的!
想到自己屍體被烏鴉啄食的夢境,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又從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瘮得慌。
玉嬌惴惴不安,左思右想之下,雖替那兩匹馬兒不值得,可夢境中發生的事情卻是更加的滲人。
為今之計只能在馬奴還未成為淮南王之前就與之交好,沒準往後還能成為玉家的靠山。
玉嬌也不是那等鑽死衚衕出不來的人,想通後,心裡邊也鬆快了些,當即決定去看看那馬奴的傷勢,看看是否能把這仇恨給消減些。
下了床,把衣服穿上,用髮帶把了散落的長髮束了起來後便出了閨房。
夜已深,除了巡邏的護院外,下人幾乎已經睡了。玉嬌本想把宿在隔壁屋子守夜的桑桑喊醒,可又覺得她在深夜去看一個奴才的傷,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保不準桑桑覺著她中邪了,待爹孃從外祖母家回來後知曉了此事,爹又該罰她了。
可自己一個人去檢視,又有些生怕,若是以往她定然不會怕一個馬奴的,可她怕那個馬奴會做夢中的那些事呀!
如此想著,便又回房把平時收藏的匕首給捎上了。拿了匕首出門後,才反應過來那馬奴都已經被她自個打得半死了,又怎可能還有力氣對她怎麼樣?估計她一隻手都能對付得了他。
玉嬌提著一個燈籠避開了巡邏的護院,走到了後院的馬廄。
玉嬌是知曉那馬奴的住處的,管事曾與她提起過,這馬奴不願與大傢伙一塊住大通鋪,想要在這馬廄居住。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玉嬌也就讓管事看著辦了。
而之後馬廄被那馬奴打掃得甚是乾淨,也沒有難聞的氣味,玉嬌便就讓管事把那放馬具的小屋騰給他住了。
如今再到這馬廄,玉嬌就想到那兩匹馬兒,鼻頭頓時有些發酸。
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下難過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往馬廄旁的小屋走去。越發走進那馬廄旁的小屋,心跳得便越快,跳得她幾乎都可以聽得清。
撲通撲通撲通……
走到了門外,緊張的玉嬌還是聞到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如果這馬奴一命嗚呼了的話,那是不是證明什麼淮南王都是假的?
可那……也就不代表她真的殺了人?!
今日她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鞭打過那馬奴,這若是殺人了,她冤枉得很!
縱使那馬奴的賣身契在她的手上,也相當於他的生死是捏在她手上的,可她一點兒都不想沾上人命!
心裡邊一急,便也顧不得什麼了,抬手直接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