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嬌不肯過來,裴疆也不急,只慢慢的敘說“昨日在校場上,先是有個高約莫尺之餘的巨人朝我襲來,隨後……”
“等等。”玉嬌忙喊停。
裴疆沒有繼續說下去,只看著她。
玉嬌內心掙扎了半晌,最終還是轉身與桑桑和青菊道“你們到外邊候著,我聽聽他怎麼說。”
桑桑和青菊本想仔細聽聽裴姑爺的英勇事蹟,但聽到玉嬌的話,頓時臉的可惜。
玉嬌無奈道“往後我再與你們說。”
兩人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意,忙福身退出了屋子外邊。
玉嬌走上前,在離他尚有幾步的距離就停了下來,有些防備的看著他,“你其實想與我說什麼?”
裴疆先是問她“你給我的腰刀,是在何處買的?”
玉嬌微微蹙眉,琢磨不透裴疆問這做什麼,但還是如實道“自是淮州成最大的鐵匠鋪。”
“價錢如何?”
玉嬌想了想,說了個大概“這刀劍有限令,且聽說在這淮州城都尋不到這般好的刀,所以好像花了七百兩銀子吧。”
裴疆雖不知這刀劍的市價,但也知道這七百銀子是普通百姓輩子都攢不下來的鉅額銀子。
即便是在軍有軍階的將士,又怎捨得花巨資來買這樣的把刀?況且裴疆好像隱約知道這軍的兵器皆為官匠所制,且對於私自外購兵器這點,也是有些嚴格的。
見裴疆在沉思,玉嬌問他“可是有什麼不妥?”
裴疆抬眸看向玉嬌,娓娓道來“昨日到了營就被收了刀,所以便在比武時用了其名將士的刀,握在手之時發現與你給我的那把刀甚是相似,今日仔細的檢視了番,確實是相差無幾,應當是同家鐵匠鋪出來的。”
裴疆對於這刀劍兵器向來都很是敏銳,似乎是在失去的那段記憶,他曾經很瞭解這些刀劍類的兵器。
玉嬌聞言,有些不解“即便是如此,那這又能代表什麼?”
“軍法似有明,沒有將領的准許,不得私購兵器。且每個不同品階的將士都會有相配品階的兵器,而即便那將士是個校尉,可那腰刀如此貴重,又並非官匠所出,怎敢光明正大的在總兵眼皮子底下佩戴?”
“許是將領賞的?”玉嬌把這個可能性給說了出來,但隨即愣了下,有些錯愕盯著裴疆,“可你是怎麼知道軍法明的?”
裴疆略微思索了息,淡淡的道“許是失憶前有人告知,所以也有些記憶。”
玉嬌聞言,忽想起在夢裴疆將來雖為淮南王,但同時也領兵披甲上陣了。
有點是她開始沒想過的。那就是裴疆從玉家離開不過短短兩載,但為什麼皇帝竟能放心的讓他領兵打仗?
玉嬌雖然不懂那些朝堂政事,可也很明白裴疆便是立了大功,但再到領兵打仗也是需要個漫長的過程的,可這兩年時間未免太短了些?
裴疆能在兩年內就領兵打仗,便是說明是他甚得皇帝信任,且說不定是與他的家世背景有關!
想到此,玉嬌的眼神驀地亮,眼頓時戒備全無。徑自的坐到了裴疆的身旁,語聲略微激動“裴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的身世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裴疆原是想把玉嬌的注意力給偏了,不曾想她越發的偏得沒了邊。
曾經他確實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僅限於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誰而已,這也成為了他過去十年堅持活下來的信念。
但如今想來不過是為了個能讓自己堅持活下去的理由罷了。現在看著眼前的明豔,雙眸泛著點點波光的小姑娘,裴疆又有了個讓自己必須活得長久的信念。
自己到底是誰已經不是很重要了,對於他來說,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他就只是裴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