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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貞忽然說:“這裡以前是要做露天影院的。”
“什麼?”周子軻問。
湯貞站在天台上,居高臨下望停滿了車輛的停車場,有殘餘的積雪在道路兩旁。“我以前看過設計圖。”湯貞告訴周子軻。
周子軻想起來了,沒錯,他們腳下的這座建築,五年前叫做新城電影宮。
當年湯貞在巴黎,每天都要去新城影業工作,就為了籌備後來出事的那個影展。
這座建築很久以前就被法院拍賣掉了,只是一直荒廢,是去年才輾轉賣給了歐洲一家基金公司,對方把這裡改建成體育場,並主動找上了中國一系列藝人,優惠價格租給他們辦演唱會。
當年出現在新城影業版圖上的建築,已經拆的拆,賣的賣,就剩一座電影宮延續了昔日的生命。附近的商業區拔地而起,交通便利,人氣也旺。
不過郭小莉還是嫌這地方晦氣,要不是時間趕巧,年底場地又難租,她怎麼都不答應讓手下的幾個男孩子來這裡開演唱會。
“你以前來過幾次?”
“也沒有很多,”湯貞說,風吹過湯貞的長髮,他的棉衣帽子被小周拿起來了,罩在湯貞頭頂,湯貞抬起頭看周子軻,“影展開始的時候來過。”
周子軻低下頭,他的演出服外頭罩著厚厚的羽絨服,周子軻用手捏了捏湯貞的臉。
他把湯貞轉了個個兒,在懷裡摟著。
五年前,如果沒發生什麼意外,周子軻會走去哪兒呢,湯貞又會到哪裡去?周子軻還記得,生日那天,湯貞來到這片電影宮,來參加《狼煙》的首映式。
“那天之後你去了哪兒?”他問。
湯貞好像沒聽懂。
周子軻把湯貞抱得更緊了,問:“不能告訴我嗎?”
他記得湯貞最後留給他的,是夜裡給吉叔的一個口信兒:子軻一個人,吃飯不規律,飯也不合胃口。
“他有胃病,剛好沒多久,希望家裡人以後多照顧他——”
湯貞仰起頭,在小周的懷抱裡望眼前這個長大了的男孩兒。
“我去了一個很不好玩的地方。”他說。
“什麼地方?”
湯貞說:“已經不存在的地方。”
“有多不好玩?”
“沒有蹺蹺板,”湯貞說,他的目光從小周的眉毛,挪到小周的眼睛,小周真的長大了,“也沒有橄欖球。”
“那時有想我嗎。”小周輕聲問。
湯貞說:“每天都好想……”話音未落,他被小周緊緊摟住,擁進身上厚厚的棉衣裡。
湯貞在小周的體溫裡閉上了眼睛。
kaiser 主唱肖揚連午餐時間都坐在舞臺邊,和伴舞團隊一起交涉演出的細節。陶銳坐在一旁,一隻耳朵裡塞著耳機,另一隻沒有,他聽到二哥在和伴舞團隊商量,怎麼在場上帶一帶周子軻,儘量讓周子軻的歌迷們不留下什麼遺憾,到底是最後一場了:“他現在還有哪塊兒不會?誰知道他上哪兒吃飯去了,我倒是想直接問他。”
陶銳忽然想起,郭姐曾對他說,一個團隊、組合在一起,一定有一個主心骨。“你看你二哥,平時嘻嘻哈哈的,好像不太靠譜兒。但換任何一個人到揚揚的位置上,都很難做到在子軻身邊,始終保持這樣積極的,明朗的心態。他能夠鼓舞身邊所有人。你以為 kaiser 靠著子軻就能走到今天嗎。是揚揚在包容他,是你們在包容他。你們也一直在努力、進取,你們從沒有讓歌迷失望!”
陶銳從舞臺地板上站起來,才吃了幾口的盒飯合起來了,他走下臺去,助理幫他把盒飯拿去丟掉。“謝謝。”陶銳說,他至今仍不太習慣被人這樣照顧。
陶銳站在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