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積極。謝大姐上個月就正式離職了,公司目前確實不再需要你了。”
柯薇氣得臉色漲紅,胸膛不住起伏,她出了人事總監的門,踩著高跟鞋大步下樓。路過的同事瞧見她鋒利的短髮髮尾在耳邊甩動,流蘇耳環碰撞得叮鈴作響。柯薇嘴裡念著,我要找律師,我要找梁丘雲——
梁丘雲幾乎是被押著來到陳樂山辦公室裡的。他領帶鬆散,還被華子的槍口從後面指著。可看他的模樣,氣定神閒,絲毫沒有懼色。
反倒是坐在辦公桌後面的陳樂山陳總,臉色鐵青,已是雷霆震怒。
從今日梁丘雲的臉上,已經絲毫看不出當年那個在望仙樓被華子揍得灰頭土臉,趴在地上抱著頭不敢還手的孬種的影子了。
“陳總。”梁丘雲抬起頭來,眼睛瞧著陳樂山的臉,他眉頭一皺,脖子一甩,回頭瞪了華子一眼。
陳樂山瞧著梁丘雲在他手裡也翻不出什麼天,他也看了華子。
華子鬆開了梁丘雲,緊壓在他頭上的槍口也挪走了,後退一步放回槍套裡。
“我愛小嫻,”梁丘雲站起來,對陳樂山承諾道,“小嫻也中意我。之前在倫敦,我們只有很少機會見面,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小嫻就是陳總的愛女。”
陳樂山連笑都笑不出來了,他只是坐在椅子上向旁邊轉了個角度,彷彿又聞到了那股撲面而來的腥臭之氣。
“我知道小嫻身體不好,”梁丘雲臉色一點兒沒變,他的語氣不為任何人所動搖,“所以一直沒有和她發生過什麼——”
陳樂山書桌上一方烏黑的端硯突然迎面砸過來了。
梁丘雲歪頭一躲,沒被那硯臺砸中,可墨汁隨之潑過來,在他衣服上頭臉上濺了一身墨點。
“你聽好了,”陳樂山眼盯著梁丘雲那張臉,毫不客氣,咬牙切齒道,“孩子可以沒有爸爸,小嫻可以沒有丈夫,沒關係,有爸爸愛她。”
梁丘雲不發一語,聽著這話。
有墨汁沿著他的臉頰,往衣領裡淌,潮溼陰冷。
“你倘若還是這麼不規不矩,不乾不淨,搞三搞四,毛手毛腳,”陳樂山說,“你就去院子裡給小嫻當花肥吧,也算為我們家出一份人力。”
梁丘雲眼睛垂下去了。
頭髮裡的汗水浸過了梁丘雲額頭上濺的墨點,從他眼角流下去。
手機忽然震動,在梁丘雲的口袋裡,辦公室裡太安靜,所有人都聽到了。
手機震了一次,又一次,再一次。還沒等陳樂山開口,梁丘雲自己從衣袋裡拿出手機來,他看了一眼螢幕,是柯薇的名字。梁丘雲頗不耐煩,徒手把那手機在手心裡攥碎了。
秦適秦律師坐在合夥人辦公室裡,正同來北京開設代表處的日本某律師事務所首席代表說著話。忽然外面走廊裡一陣吵鬧,秦適的助手進來,說有客戶情緒失調,不好意思打擾了其他客戶。秦適讓他出去了。
隔壁另一位合夥人的辦公室裡,一位衣飾雍容華貴的女士正捂著臉,對自己的私人律師哭訴。
“小甘對我很失望……”她傾訴道,垂著頭,極度沮喪,“他一直陪我,不求回報地安慰我,保護我,現在要離開我……”
“珍姐,”律師冷靜望著眼前這位可憐的女士,前夫的死早已令她精神崩潰了,這個瞅準時機橫插進來的小白臉還對她時冷時熱,用冷暴力玩弄她的感情,“你要想清楚,你知道一旦婚約成立了,你會失去什麼嗎?”
鄧黎珍披頭散髮,從手中抬起頭來。她最近確實是狀態很不好,勞心傷神太過了,聽了律師的話,還精神恍惚的。
天黑下來了。柯薇離開了律師事務所,乘計程車回家。她雙眼通紅,路上還不放棄地給梁丘雲打電話,給雲升傳媒總經理辦公室打電話,全都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