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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心發現湯貞的眉頭皺起來了。
溫心回頭,想叫門外的祁祿,才發現祁祿出去了,不在家。
“湯貞老師,你還好嗎?”溫心問,湯貞被子裡的手都攥起來了,湯貞額頭汗粒斗大,聽見溫心這麼問,湯貞點頭。
溫心說:“我知道不該和你說,郭姐也說不要提……可是方老闆和他兒子的事,你以前總是問,大家都不告訴你,我覺得——”
沒事。湯貞說。
溫心又說:“方老闆現在過得很好的。他現在也想開了,生病也去醫院,他可會用輪椅了。前幾天我們給他的錢,他僱了個人,他現在也很體面的,衣服乾乾淨淨的。”
湯貞點頭。
溫心瞧著祁祿不在家,也不知道祁祿什麼時候回來。她溜到臥室窗邊,解開幾道鎖,開啟鏈子,把窗戶偷偷向外開啟了一點。
風吹進來了。
“湯貞老師,你覺得舒服一點嗎?”她撲回湯貞身邊,問他。
湯貞慢慢深呼吸,像抓一根救命稻草,把溫心的手指牢牢攥住了。
溫心是見不得湯貞老師這樣的,這樣信任她,依賴她,就彷彿全世界就只有她溫心可以讓他依靠了。湯貞老師越是這樣,溫心越是打心窩裡不知道該怎麼對湯貞老師好才行了。溫心對他說:“等你再好上一點,等我們能出門了,湯貞老師你要是想去,我們就一起去看方老闆。”
溫心湊近過去,幫湯貞把耳邊的頭髮理理順了,她感覺湯貞老師對她點頭。
溫心靠在湯貞身邊,像是怕湯貞老師在無風的封閉環境裡呆久了,乍一吹風會不舒服,她坐在風頭的一側。
湯貞閉著眼睛在她身邊,睡著一般。
“我昨天啊,還陪郭姐去接囡囡放學了,”溫心又小聲告訴湯貞,“郭姐自從收到她前夫送的法院傳票,整個人都像是變了。囡囡現在長高了不少,還跟我問起你。”
湯貞沒出聲。
“囡囡的班主任姓徐,可漂亮了,還特別厲害,見到郭姐就把郭姐說了一頓,說郭姐不關心孩子,從來不接孩子放學什麼的。又說過幾天,囡囡就要放暑假了,學校要辦一個什麼馬術表演會。原來現在的小學都要學馬術課的。”
“那個老師說,別的家長都去看自己的孩子表演馬術,工作再忙都請假去,就郭姐,每年都不去,讓囡囡自己和小馬錶演。”
“其實郭姐也有苦衷。公司現在這麼忙,明明我們去接囡囡的時候都下班時間了,還是有沒完沒了的人打電話找郭姐,”溫心皺眉道,“但這次,我看郭姐也動搖了……她說她一定安排時間,到時會親自去學校看囡囡和小馬錶演。”
“囡囡也挺可憐的,在一邊聽見就開始揉眼睛,我覺得她可高興了,”溫心和湯貞說著,自己反而難過起來,“可結果呢,那班主任一說時間地點,就是這麼巧!囡囡馬術表演會就在這週末,和咱們公司去海島的日子正正好好是同一天。”
郭小莉從公司樓裡出來,還沒走進停車場,忽然胃裡一陣抽搐。
她腳底的高跟鞋險些沒站穩,郭小莉不敢再走了,原地弓下腰來。
她手機在口袋裡震。
“郭姐,氣象小組那邊剛發過來一個海上的氣象傳真,有些突發狀況,麻煩你趕緊回一趟公司。”
亞星娛樂這幾日不停地開各層級會議,連近來一直消極怠工的各位經理也不得不開始硬性地加班加點。這一切不為別的,只因為亞星娛樂一年一度的盛事——亞星娛樂海島音樂節,正式邁入了最後的倒計時關口。
連各大電視臺、廣告贊助商、入口網站的負責團隊都在亞星娛樂的辦公樓裡支著帳篷加班,全國各地大大小小的報紙、雜誌社、紙媒與網媒頻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