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弄點熱水來。」慕念秋一點都不怕髒,她把人平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伸手摸索的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往這人身上摸索著。
「是。」有些不情願的應了一聲,她還是出去了。
她又不是這慕念秋的婢女,怎麼盡要幫她做些丫鬟活兒?
周姨無奈的去到了燒水的廚房,舀了幾勺熱水,然後又兌了些許的冷水,摸著不會燙到人了才端著水回了房間。
那乞兒那破爛的外衫已經被慕念秋丟到了地上,周姨把水放好然後又認命的撿了地上的衣服丟到了外面,剛想回去幫慕念秋給那乞兒擦身子便被那大小姐關在了外面。
「我來就好了,不麻煩你。」不冷不淡的話傳到了她的耳朵裡差點沒讓她氣死,吩咐她辦事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麻煩她了?
現在的慕府是二夫人掌權,而她是二夫人派過來幫助小姐「恢復」的。
不管外面的那人氣得頭頂冒煙了,慕念秋現在正拿著布擰水,把水擰乾了才小心的回到了床邊,把那人身上僅剩的一點點衣物脫了下來,丟在了一邊。
她給這人擦拭著身子,什麼都看不到可是手上傳來的細膩的感覺卻是忽略不了,她腦海里漸漸的勾勒出了這人的模樣。
回到暖和的地方了,白攸才緩慢的恢復了意識,當睜眼看到了頭頂的房頂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人救了。
她被人放在了被子裡,她用手捏了下那個被子。這是上好的蠶絲被。
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外面的冷空氣讓她打了個顫,下意識的蜷曲著腿,她把自己用這個姿勢包在了被子裡。
「醒了就好,我溫了些粥在這,若是餓了就過來吃吧。」聲音從不知名的角落裡傳來,白攸抬頭好奇的看過去看到了屋子邊上那坐在軟榻上素手虛撥著琴絃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淡綠色的衣服,披著一襲狐裘披風,頭髮被簡單隨意的挽在了腦後,因為太隨意了而導致有兩抹俏發不安分的跳了出來。
她的眼睛被白布蒙著,那白布條圍著頭在後面打了個結,雖然看不見眼睛可是從她的臉來看,也看得出這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白攸不覺得這布條難看,相反的,她覺得這還平白增了幾分柔弱的感覺。
她聽著聲音不捨的掀開了被子,雖然捨不得被窩可是她現在更餓,她感覺她可能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桌上的粥還冒著熱氣,白攸吞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坐在凳子上端著碗開始狼吞虎嚥。
慕念秋皺著眉頭,她把琴放在了身旁的架子上,起身朝白攸走去,邊走還邊解著自己的披風。
她給人披好了披風才又開口了,「不要急,沒人和你搶。」
「嗯嗯。」白攸現在被餓刷屏,哪會記得這個啊,她含糊的應著迫不及待的想填飽自己的肚子。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今年多大?」慕念秋一連說了三個讓白攸怔愣的問題。
把口中的粥嚥下去,她放下了碗道,「我叫白陌。」
白陌自然是她編造的名字,只是她現在心情複雜,她不是白攸可是卻又不想承認自己是姬無月,因此她編了一個假名字。
「我沒家,也不知道我多大了。」她盯著碗,很平靜的說著。有時候,能感動人的不是激昂的情緒,而是沉默。
她需要冷靜,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她又是怎麼來的這裡,可是她暫時不想離開。不離開,可是她又無處可去,這人好心救了她,想來應該是好人。
「是個孤兒?」慕念秋明顯的愣了一下,白攸以為她是不信所以連忙解釋道,「我想不起以前的事,我有記憶起就是現在這個狀態。」
她可沒有說謊,半句謊言都沒對前面這救命恩人說呢。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