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要當顧甚微當後盾,那便是最堅固的後盾。
張春庭想著,目光悠遠地朝著李三思身後緊閉的大門看了過去。
“你想要將魯國公府送給長命做生辰賀禮,你覺得何如?”
李三思瞳孔猛地一縮,“魯國公府有處大湖,湖中可養魚,湖上可泛舟……宅院遠比他自己置辦的鴿子籠大,到時候他一個人在裡頭上躥下跳聒噪無比,便不會打擾左鄰右舍了。”
張春庭垂了垂眸,沒有繼續說什麼。
他繞過李三思,推開了緊閉著的屋門,朝著那廊下看了過去。
在那裡掛著一個空蕩蕩鳥籠,那鳥籠通體泛金,乃是用金絲纏繞,細微之處還恰到好處的點綴著各色的寶石與珍珠。
張春庭抬手一揮,只聽得嘭的一聲。
那鳥籠從中間直接斷裂開來,下半截兒掉落在了地上,而另外一半則還高高的懸掛著,因為受到了衝擊而不停地震動搖晃起來……
……
顧甚微對此一無所知。
她若是在這裡,定是要大撥出聲,咱們皇城司是有多富有啊!這可是金子打的鳥籠子,張大人你怎麼下得了手去?你不要我同魏長命可以拿去賣了啊!
這樣魏長命的鳥籠子能多加一個茅房,她新買宅院的時候也能多呼吸一口,少心痛一回。
純純的敗家子!
“顧親事!”
顧甚微剛一出皇城司的大門,便瞧見了站在路邊楊柳樹下的韓時宴,他頭上破了個口子,雖然已經擦拭過了,但看上去依舊有些觸目驚心,嘴角也破了一塊,右側的臉的微微腫起。
“你被打了?又是官家打的麼?”
顧甚微小跑著上前,看著韓時宴的眼中帶著些許怒意。
面對北朝人便唯唯諾諾,對待自家臣公便重拳出擊,還真是韓時宴的好舅父!
“從前不認識你,只聽旁人說官家待你勝過親子,如今看來,傳言也不過是傳言而已。也是,連自己的親兒子都毫不猶豫斬殺的人,又怎麼會……”
韓時宴不贊同地衝著顧甚微搖了搖頭,他目光銳利的看了皇城司門前的守衛一眼。
那守衛個感受到韓時宴的目光,一個激靈整個人僵硬得像是塊石頭!
別看我!別看我!
要是韓御史你說的大不敬的話,那咱立即上報說不定能得到張大人的誇讚!可這是我們顧親事說的,要是上報還不得被賞兩個大耳刮子!
不識時務的人,是當不得衙門面前的“石獅子”的!
顧甚微瞧著韓時宴狼狽的樣子,轉身朝著皇城司裡頭走去。
每一個指揮使都有自己單獨的小院兒,她鮮少在待在這裡,之前基本上都是荊厲同張延在這裡訓練手下。
院子裡空蕩蕩的,有不少地方已經落了灰塵,顧甚微瞧著有些慚愧。
“我進皇城司之後,都沒有帶著他們正經做什麼任務。張延投靠了翟狄,同他一起反了,荊厲他們吃了大罪。如今皇城司缺人,基本上都沒怎麼歇息,就又聽從李三思的吩咐,去抓齊王餘孽了。”
顧甚微說著,推開了院子正屋的門。
屋子裡空蕩蕩,幾乎沒有任何她的私人物品,一看就是隨時拍著屁股就要跑路的人。
倒是在那圓窗的一角,放著一盆蘭花,應該是荊厲替她安排的。
只不過這些日子過去,蘭花也已經枯萎了。
顧甚微瞧著,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落了灰的椅子,“你自己擦上一擦,隨意坐吧。我給你找點藥。”
顧甚微說著,生疏地開啟了一個箱籠,從裡頭翻找出一瓶金瘡藥來,又尋摸了一塊白色的棉布,刺啦幾下撕成了條兒。
她拿著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