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
韓輕舟用肉乎乎的手捂住了眼睛,偷偷在指甲縫裡看了看,喊道:“阿爹!祖父說這是家學淵源!”
韓時宴瞧著她那張像極了顧甚微的臉,明知道她犯了錯故意小心翼翼博同情,卻還是心腸一軟,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待你阿孃回來,要揍你了!”
韓輕舟到處惹事,魏長命擔心她被人欺負了去,帶著她踏遍了汴京城的每一片瓦,是以她劍術還沒多厲害,輕功這種逃命本事,卻是已經爐火純青了。
滿汴京城中,能跑得過她的人,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顧甚微便是其中之一。
聽到阿孃兩個字,韓輕舟的耳朵動了動,立即從韓時宴身上跳了下來,她乖巧地衝著眾人行了禮,“對不起,都是輕舟的錯!”
老趙王爺的氣瞬間就消了,他不用回頭都知道顧甚微回來了。
有顧兇劍在的時候,眼前這個白胖白胖的小姑娘是多麼的知書達理,就像是天上的仙童一般。看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簡直是日後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老趙王爺想著,忍不住在心中嘆了口氣。
從前他要操心張春庭娶皇后,日後他又要操心趙義找太子妃之事,雖然此事無人提及過,但他那本太子妃候選小冊子上,頭一個名字便是韓輕舟。
只是他深深顧慮著,日後韓輕舟若是做太子妃,趙義可能要被她拔禿嚕毛,就像是他家的那隻大公雞一樣。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老趙王爺嘿嘿一笑,領著王御史還有一干“討債”之人,腳底抹油快速開了遛。
開玩笑,他們敢氣韓時宴,因為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們不敢氣顧兇劍,因為武將動手不動口。
終於學會了笑而不語的長觀立即跟了上去,輕車熟路的去商量賠償事宜。
“韓輕舟,你又惹事,去梨花樹下揮劍一千次!”
韓輕舟吐了吐舌頭,噔噔噔的拿起了自己的小木劍,乖乖地揮劍去了。
她餘光一瞥瞧見顧甚微手中提溜著的荷葉雞,小胳膊揮舞得越發起勁了!
顧甚微將荷葉雞遞給了韓時宴,笑了笑,“今日恰好去南城辦差,路過槽子巷,你喜歡吃的良記荷葉雞。原本還想要買隔壁的張阿牛白糖糕的,可惜我去得晚些,都賣光了。”
韓時宴接了過來,他將顧甚微凌亂的了得碎髮往她耳後撥了撥。
雖然成親多年,孩子都已經六歲了,但是他同顧甚微卻還是恩愛如初,同從前一樣默契。
這幾年他們一起破大案查貪官,還一起去了真正的武林大會,在那華山之巔,他親眼看見顧甚微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一。
“嗯,廚上熬了蓮子羹,同這荷葉雞倒是般配。今日下朝官家同我說,想要輕舟去宮中進學。有見禹管著,自是好些。”
韓輕舟聽到韓見禹的名字,手中的長劍一歪,險些戳到了梨花樹上。
韓見禹是伯父韓敬彥的長子,如今在宮中給太子趙義做伴讀。韓見禹肖父,性情十分的沉穩,她三歲那年在官家舅舅的奏章上畫了一隻烏龜,結果被韓見禹從盤古開天地說到了今日午膳吃大盤雞……
別說她了,滿汴京的小孩兒沒有人不怵韓見禹。
“與之哥哥同吳徵北也去麼?還有佩蘭姐姐……”
與之姓王,乃是開封府尹王一和最為出眾的孫輩,韓輕舟去歲練輕功的之時,不慎踩爛了屋頂,直接掉到了王與之的飯桌上……就這般兩人熟絡了起來。
吳徵北則是吳江的長子,他的次子吳徵西才三歲。至於佩蘭,則是李三思的女兒。
“韓輕舟,好好揮劍!”顧甚微又好氣又好笑的調整了她揮劍的姿勢。
韓輕舟見偷懶不得,神情陡然一肅,規規矩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