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她這醫館離袁府頗近,便想著試問一二,果不其然三年之前袁惑驚馬受傷便是就近尋醫,讓這晏杞給瞧的。
“居然只是扭傷麼?我聽聞是當時腿都摔飛了出去,叫人硬生生的接上的。”
晏杞微微一怔,隨即笑了出聲,露出了一口潔白又整齊的牙齒。
“傳聞屬實太過了些,腿若是飛出去了,那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接不回來。袁大人身手好,驚馬之時及時飛落在地,若非是恰好踩到了一顆石頭子兒崴了一下,那是斷然不會受傷的。”
晏杞想起了方才顧甚微說的話,又感嘆道,“不過的確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顧甚微眸光微閃,這晏杞提到袁惑的時候語氣熟絡,顯然二人並非只有一面之緣。
“晏郎中可曾聽說過汴京城裡最近那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聽聞兇手一夜殺一人,已經連殺了五人。”
晏杞聞言,表情有些古怪,看著顧甚微就像是看從那山坳坳裡跑出來的野蠻人。
他這才仔細的打量了顧甚微三人一番,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那是嚇一跳。
先前他風風火火進來,只感覺三人皆是氣度不凡,一看便是有身份之人。但他這人做事一向認真,吳江全身暴血看著駭人,他便一心治傷去了。
這會兒瞧著這兩男一女,其中一人是冷麵書生,另外一人是傻缺武官,再有一位穿著紅袍腰懸長劍的皇城司女大人……
這不便是傳說中的韓剃頭,吳大嗓門同顧剃頭麼?
晏杞想著手一哆嗦,一不小心觸碰到了吳江的傷口,只聽得他嗷的一嗓子喲如驚雷!
真是大嗓門!
晏杞心慌不已,瞧著三人再也沒有了先前的神情自若,今日沒有看黃曆,閻王到了我家門!
莫不是他宰羊太多的報應?
旁邊的韓時宴瞧他謹慎起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淡淡的看了過去,“開封府辦案,袁惑最近可來治過傷?”
晏杞趕忙搖了搖頭,他有些侷促的拿起了那把血淋淋的刀,“袁大人上一回來,是在二月時,那段時日汴京城陰雨綿綿。他的後腰曾經中過箭,一到下雨天便痠疼,會來我這裡揉藥酒扎針。”
“原本因為今年是個雨水多要起汛的災年,不想後來都不怎麼下雨了,袁大人便再也沒有來過。”
韓時宴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繼續衝著那晏杞發問道,“就你認識的袁大人,脾性如何,可喜歡動手?”
晏杞遲疑了片刻,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偷偷地抬起看了看韓時宴,心中有些琢磨不定韓時宴的意思。
見他不答話,韓時宴不著急,一旁的吳江卻是著急了,他一邊穿著衣袍,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有人瞧見袁惑是那連環殺人案的兇手,他如今畏罪潛逃了。”
晏杞瞳孔猛的一縮,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韓時宴盯著晏杞問道。
那晏杞遲疑了片刻,想了想聲音小了幾分,“袁大人十分愛惜羽毛,對升遷頗為在意。有一回他喝醉了酒,不小心透露過心悅芙蓉巷的綠翊姑娘,想要將她贖身之後納入府中。”
“可他擔心被關御史揪住不放,參都御前,於是便再也沒有見過綠翊姑娘。”
“晏某想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在會去做下那等殺人之事,讓自己功虧一簣啊!”
這回吃驚的人輪到顧甚微同韓時宴了。
芙蓉巷的綠翊姑娘麼?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當真是小得出奇,不經意之間從前遇到過的名字又再次遇到了。
晏杞顯然對袁惑印象不錯,他忍不住又補充道,“袁大人逢年過年或者遇到災年,都會施粥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