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顧甚微關於滄浪山的案子。
顧甚微眼睛發亮,她伸出手來將那籃子枝頭幹蓋了起來,“那我現在不吃這果乾了,得留著肚子好好宰你一頓。我這邊可是有發現,有一幅畫我瞧不明白想讓你瞧。”
韓時宴輕笑出聲,周身都愉悅了起來。
“恰好我這裡也有一樣東西,要讓顧親事你瞧。”
顧甚微一聽,就知道他有收穫,衝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韓春樓是個茶樓,這個時辰午食已過,晚食尚未開始,正是下午飲茶的好時候。
說書先生還在上頭啪啪啪的拍著驚堂木,膽大包天的說著齊王謀逆的辛秘之事。
“啪!上回咱們說到,那齊王嬌妾產子,顧老賊心花怒放……”
顧甚微跟在韓時宴並肩上樓去雅室,卻是不想聽到這話忍不住哈哈笑了出聲,這書怎麼說得那麼好呢?全汴京的人都應該知曉顧老賊對他那藏在別人家的好大兒有麼用心良苦……
她衝著韓時宴眨了眨眼睛,“這不得著書立傳?父愛比黃河水還氾濫,頭頂比大草原更盪漾。”
二人說著,跟著那引路的茶博士進了雅間。
來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來聽說書的,是以大堂坐得滿滿當當,樓上的雅室卻是沒有坐滿。
韓時宴照舊要了老樣式,且給顧甚微也照著來了一份,然後方才壓低著聲音將先前韓敬彥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同顧甚微說了一遍,他一邊說著,一邊將得到的那張賬冊殘頁掏了出來,推到了顧甚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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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甚微拿起一看,蹙了蹙眉頭,她將那賬冊舉起對著光亮,“你且看這中間,對著光亮來看,能夠看到中間有一個透明的洪字,這是滄浪山洪氏的標誌。”
“韓敬彥說得沒有錯,這賬冊的確是滄浪山洪氏所有。”
“皇城司都是聽官家的指令辦事。”
讓他們攔截宋雨,不讓賬冊落入到鐵頭關御史手中,自然也是從上頭下來的命令。
顧甚微說著,嘲諷地嘖嘖了幾聲,“你們這些讀書人真是心眼子比認識的字還多。”
“也是,當初飛雀案都沒有查明,就草草定了案。不也是為了所謂的大局,所謂的朝廷安寧麼?”
“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說是大局就是大局,他們說不能查就不能查,他們說會動盪就動盪?如此這般,還要開封府、刑部、大理寺、御史臺做什麼?”
“養著大家白白吃俸祿,然後在無關痛癢的地方查明幾處真相……我們這些尋常老百姓是不是應該磕頭感謝大老爺們傲慢的憐憫?”
顧甚微搖了搖頭,用手指了指天,“犯了錯就是要受到懲罰,這不管是少了誰天也塌不下來,如果天塌下來了,那就說明這天本來就該塌了不是麼?”
“盤古開天地之後,方才有的人。人便是死絕了,天也不會塌,地也不會陷,太陽依舊會從東邊升起。”
“即是如此,吾等有何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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