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掛樹梢,穆珀牽著嘉遇回屋。
走樓梯走到一半,停電了。
“別動。”
手機不在身上,穆珀扶著嘉遇就地坐下,“在這兒等我,我去找手機。”
嘉遇抓他手腕,“很黑,你沒來過,注意點,別碰到磕到。”
穆珀在黑暗中點頭,又跟她強調:“不要動,在這兒等我。”
“好。”
手機開了手電筒模式,穆珀舉著手機找回來,看到嘉遇在摸索著數羊絨披肩上的流蘇。
“有多少根?”
嘉遇搖了搖頭,“數不清,總是有打岔。”
她想站起來,穆珀連忙過去扶她。她笑:“你好緊張我。”
穆珀預設,他照著剩下的臺階,“小心點走。”
幾步路的功夫,穆珀走得戰戰兢兢,直到嘉遇雙腳踏在平地上,他才鬆了鬆眉心。
“穆珀,你把手電筒關了。”
一樓方便,他們決定這兩天住在一樓的客房。距離房間不過幾米距離,穆珀不解,“還沒到房間。”
嘉遇撒嬌:“你關了嘛。”
穆珀聽得下腹有些緊張,喉結輕動,他關了手電筒。
視覺又只剩下一片黑暗。
嘉遇卻能夠在這片黑暗中精準地捏住穆珀的下巴。
倆人舌吻,由淺到深,再輕輕落地。
厚地毯的好處還是有的,至少嘉遇被穆珀放倒,不感冰涼,只覺柔軟。
“這裡多久有人來打掃一次?”yUzhaiwU點c:o點u;k
嘉遇想了想,“半個月,昨天剛來過人。”她特地安排,怎麼會讓這裡佈滿灰塵。
“在這兒?”
“你怕?”嘉遇揚眉掃過不遠處的大門,“停電了,一會兒也許會有物業來敲門問候。”
穆珀勾唇,“怎麼會怕?”
“穆珀。”她出神。
穆珀吻她肚子,“嗯?”
安靜片刻,她說:“穆珀,如果今天你沒有承認的話,你這樣,我會生氣。”
穆珀頓了頓,問她:“那你現在生氣嗎?”
嘉遇沉吟,“其實還是有一點點的。”因為糊到眼睛了。
穆珀輕笑:“你想怎麼罰我?”
經歷過雲雨的聲音,性感至極。
嘉遇哎呀著壓下穆珀的後頸,用鼻尖蹭他喉結:“我捨不得。”
穆珀心都化了。
……
天色一半靛藍,一半赤紅。
嘉遇說:“穆珀,我喜歡你。”
穆珀聽到了,但也不受控制地沉默了下來。
他不知所措。
像是小學考試他第一次拿了年級第一,媽媽很高興,給他獎勵了一板棒棒糖。因為意義,哪怕早就忘記味道,後來再多的獎勵也比不上那板棒棒糖的甜。這件事他記了好久,孩童的世界永遠單純,他曾覺得這也許會是他這輩子最甜蜜的回憶。
和嘉遇結婚之後,他常常能嚐到類似棒棒糖的甜味。
但只是類似而已。
因為一切都太不真實,猶如泡沫,一戳就會破。
直到這一刻。
穆珀想,比棒棒糖更甜的,分明是嘉遇。
“你怎麼不說話?”嘉遇心生忐忑,不由捏緊他的臉頰。
穆珀摸上嘉遇的手,握住,拿下,而後猝不及防地抱住了她。
嘴唇貼上耳朵,熱熱的。
嘉遇呼吸都快停了。
只因為穆珀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
那麼輕的三個字,偏偏把她的耳朵都聽紅了。
相擁許久,再分開,嘉遇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