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遇和穆珀要在文家過一晚上。
晚飯自然也是待在文家吃的。
文仲因為和嘉遇在書房吵了一架,用餐時臉臭得很,架子端得高,就等著嘉遇主動示好。
這種行為很幼稚,但對他們來說卻很正常。
自嘉遇懂事以來,文仲就是她最好的老師,他們的關係,是比朋友更像朋友的父女關係,講究平等,也相互尊重。
要放之前,倆人起了爭執,嘉遇有的是法子跟文仲耗,反正最後一定是文仲妥協。
但今天不一樣。
她的身邊坐著穆珀。
不能讓穆珀尷尬,也不能讓自己的形象崩塌——嘉遇一直覺得自己在穆珀眼中是溫柔賢淑又大方的形象。
給文仲舀了一碗湯,她軟言軟語道:“喏,你最喜歡的。”
文仲:“……”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文仲真沒想到這次嘉遇會先低頭。他的女兒有多軸,他是知道的。類似今天產生的口角,他自認有理但也明白事情處理得不夠妥當完善,要按往常的經驗以及嘉遇對這件事的態度來分析,事情應該是以嘉遇藉機給穆珀撈點好處收尾才對……
怎麼今天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文仲心裡想得有多深,看向穆珀的讚許目光就有多濃。他老神在在地暗歎,看來這人對嘉遇的影響還是挺大的嘛。
這婚結得不虧。
他喝了一口湯,意猶未盡道:“湯的味道還不錯。”
嘉遇托腮笑,“那可不?這可是穆珀親手熬的湯。”
文仲看向穆珀,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你做的?”
穆珀點頭,說是:“就是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文仲頓悟,難怪嘉遇這麼喜歡他。嘉遇最大的愛好,可不就是吃?他手指一刮碗身,不吝嗇地誇道:“好喝。”
穆珀放下心來。
就算只能和嘉遇做一年夫妻,他也希望自己能做到盡善盡美。
至少能讓嘉遇在未來想起他的時候,是開心的。
那樣的話,他也會開心。
*
文家別墅有三層,嘉遇的房間和文仲的房間在同一層,中間就隔了一個書房。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在熄燈之前,嘉遇對穆珀說了句:“我發現家裡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事實上,這棟房子的隔音效果好到讓她今天想聽牆角都挖不出有用的東西。
穆珀鋪著被子,沒多想,隨口回:“是嗎?”
嘉遇偷偷彎了嘴角,“我關燈啦。”
“好。”
話音未落,房裡一片漆黑。
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嘉遇和穆珀的睡姿很“安分”。
但也僅限於最開始的那五分鐘。
房間裡的暖氣呼呼地吹,嘉遇腳趾一動,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的人,“穆珀,你睡了嗎?”
穆珀清了清嗓:“……沒有。”
嘉遇來了興致,轉身面向他,“我們要不要那個?”
“……”穆珀呼吸聲亂了兩瞬,“不是說……隔音效果不好?”
“哎呀,”嘉遇做作地掩嘴笑,“小聲點不就好了?”
穆珀有些猶豫。
做愛的時候,他發聲的時候不多,必要的時候說的話也都是為了調情,多為貼緊了嘉遇的耳朵呢喃,鼓動她的慾望。可嘉遇不一樣,她很大方,不管是對什麼事,她都表現得很坦蕩。做愛自然也不落俗套。她想叫就叫,想哭就哭,活似嬌滴滴的霸王花。
所以……一會兒他的老婆動情浪叫,吵到岳父怎麼辦?
然而話說回來,比起這個,他更不想自己老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