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見娣:「應該會,難道你不會?」
李孝紅:「我第一胎是兒子啊……」
「那要這麼說,我家那口子還不是機關單位裡上班的,咱們現在農村允許生兩個。」
沈白露一直沒有怎麼說話,她已經懶得對此發表什麼言論了,反正這一切都是鄧雪梅自己選擇的,怪不得別人。
李孝紅又問:「露露,小方現在在南邊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前段時間他只在到達深市的時候,寫了一封信過來,讓我不要擔心,過段時間好起來了再跟我聯絡。」
方壘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人,餐風露宿的事,他不會告訴她,在外邊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人與事,也自己一個人消化。
雖然這樣是很有責任與擔當啦,但是說真的,沈白露有時候也會不安,會希望他不管遇到什麼事都告訴自己。
外邊機會是很多,但也並非遍地都是黃金,隨便你去撿就是了。剛開始創業,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很辛苦的。
李孝紅說:「小方的話,肯定沒問題,興許剛下去,還在適應適應,慢慢的,生意就起來了。」
王見娣問:「他是去做什麼生意啊?」
沈白露:「我也還不清楚,他自己都在摸索,想來就是些小本生意吧。」
做鋼材生意的事,沈白露乾脆一個人也沒有告訴,李孝紅也只知道他打算去做生意。
萬一失敗了,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註定會看他們笑話,等成功了再說不遲。
慢慢熬吧,總會有雲開霧散的一天。
鄧雪梅休完小產假,回到供銷社上班,沈白露見她整個人都老了許多,氣血也不足,一副孱弱的模樣,與曾經耀武揚威、趾高氣揚的鄧雪梅判若兩人。
據王見娣說,因為照出來是個女娃,鄧雪梅的公公婆婆非常不滿,照顧她的時候非常敷衍,還有幾個姐姐也在添油加醋地拱火,鄧雪梅無處發洩,只好跟回家看望她的羅華光吵了一架,把氣撒在了他身上,隨後回孃家調理身子去了。
回來上班後,她整個人的精神一直很恍惚,工作也不用心,對前來問詢的顧客要麼挖苦,要麼發火。
「挑來挑去的,衣服的毛邊都要被你挑出來了。」
「就是這個價,不能少,你覺得外邊便宜,你也不看看外邊的衣服什麼質量,這裡的什麼質量。」
「說這麼多廢話幹嘛,買不起就別買了……」
鄧順發氣沖沖地開啟櫃檯後面的門,喝道:「雪梅,你給我過來!」
鄧雪梅被大伯叫進了辦公室,狠狠地捱了一頓教訓,出來的時候,眼淚直流。
沈白露看了她一眼,心情平靜得很,完全激不起同情。自從那次匿名信事件後,她跟鄧雪梅已經完全沒有了交集,儘量不接觸,儘量不說話。
朱姐是個老好人,迎了過去,安慰了兩句:「雪梅,別哭了啊,趕緊調節調節好心情,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不能因為生活的事,影響了工作。」
一安慰,鄧雪梅哭得更厲害了,蹲在櫃檯裡抽泣了一會兒,讓一旁的黃萍聽得有些不耐煩,只好拼命忍著。
沈白露心中直搖頭。
自作孽,不可活。
對鄧雪梅,她心裡是真的沒有一絲同情,就這樣井水不犯河水,就是最好的狀態。
4月,落花已謝,青果正長。
沈白露收到了方壘的第二封來信。
他於3月初找好倉庫,印發名片,去各個建築工地派發名片,找老闆或者包工頭,或者工地負責人問詢需求,發現最常見的需求就是某兩種型號的鋼筋。
心中有譜後,他很快去了鋼廠,找老戰友訂了一車鋼筋。運回深市時,還沒有搬進倉庫,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