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某位新郎下午休息飽了,這會兒生龍活虎精神抖擻地可勁兒折騰,偏不讓她睡。
「怎麼說也是新婚之夜,哪有倒頭就睡的道理。」
「可我實在太困了,今天一早天還沒亮就起來倒飭,後來又被鬧新房找紅雞蛋的人轟了一上午。」
說到紅雞蛋,沈白露坐了起來:「對啊,還有一個紅雞蛋沒有找到呢。」
「什麼?」
「就是用來鬧洞房的紅雞蛋,藏在被子、衣服、包包裡,讓那些小孩、婦女進來找,一共有66個,六六大順的意思,但是隻找到65個,還有一個沒找到。」
「哦,哪天不找的時候,它就出來了。」
「我怕它變臭啊……得把它找出來。」
「你不是說很困麼?還要找什麼蛋……我身上有兩個,你要不湊合著用?」說完他便壞壞地笑。
沈白露拍了拍他的胸膛:「真討厭,你什麼時候學會講這些的。」
「這還用學?難道不是無師自通?」一把將她抱過來,做該做的事。
南方山區的冬夜十分寒冷,但是兩人身體有些發熱,被子都被被蹬開了……他們原本是在靠這一頭的,後來慢慢變換著靠向了那一頭,隨著方壘一個平躺,一聲奇怪的「哎喲」傳來。
「怎麼了?」
「蛋碎了!」
「啊?!」沈白露臉色一變,嚇得低頭趕緊檢視究竟,卻見方壘笑呵呵地起身,一手摟著沈白露,讓她更貼近自己,一手在身後的那床被子處摸了摸。
「誰把紅雞蛋寒進了被子裡啊?」
暈……原來是雞蛋碎了啊!沈白露無語凝噎。
這會兒的被子都是用線縫的被套,不是那種拉鏈式的,怪不得他們沒有找到,畢竟沒有人會想到有人把雞蛋從針線的縫隙裡塞進去嘛……
沈白露探了探,發現那個雞蛋只是被方壘壓扁了一些,輪廓還在,沒有太碎,笑道:「新婚之夜,居然在這兒找雞蛋,恐怕世上獨我們倆是這樣。」
方壘:「別管那個蛋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剛才已經浪費了多少金子了?」
……
次日張開雙眼時,方壘已經醒了過來,摟著她在自己的臂彎裡。
「老公。」沈白露笑著叫了一聲。
「老婆。」他親了親她的臉頰,「我去給你燒水洗臉,你再睡會兒吧。」
他下床穿好衣服,很快廚房裡傳來一陣聲響,鑽出一陣煙霧。
沈白露把被子理了理,這才發現被子有處針線的縫隙特別大,所以雞蛋應該是自己不小心鑽進去的。
嗐,虧得她老以為把紅雞蛋裹在裡面有什麼特殊意義……真是想太多了。
穿戴好走到屋外。
房子旁邊就是一塊曬穀坪,前方對著一大片稻田,太陽從東山升起,衝破冬霧露出了暖洋洋的笑臉。
沈白露舒展了一下腰身,長長撥出一口氣,結婚什麼的,可算結完了。
今天是5號,原本是應該要回門的,不過從今天起供銷社就正式進入過年圩市,所以沈白露得回供銷社上班,什麼回門之類的流程都省略了,爺爺對此也沒有什麼意見。
二人洗漱完畢,方壘開著那輛吉普車,送沈白露去供銷社上班,順便還車。
方壘嘀咕著:「等我賺到了錢,一定要買輛車。」
沈白露:「行啊,你負責買車,我負責買房,深市的房子啊,買在市中心,再過幾十年,咱也拿一串鑰匙,穿雙人字拖,一間一間地收租去。」
方壘笑了笑:「包租婆——」
「包租公——」
調了一會兒,沈白露問道:「對了,你有沒有想過我們南下能做點兒什麼啊?進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