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手機,沒有網路,消遣沒了也無妨,最麻煩的一點就在於無法獲得資訊,所有的資訊來源都只能透過報紙。
沈白露深切明白了啥叫「求知若渴」!
報紙上不斷地在通報喜訊,說某個地方實行單幹後,收穫的稻穀比以往翻了倍;還有一些關於工業發展的報導,沈白露仔細閱讀著,不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鄧雪梅下班走進宿舍,盯著沈白露看了看,陰陽怪氣地道:「什麼嘛,原來你也是會曬黑的。」
沈白露這幾天確實曬了不少太陽,戴著草帽,捂著濕毛巾也不頂什麼用。
「曬不黑才奇怪吧。」沈白露頭也不抬,繼續低頭看報。
「也不知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喜歡看報紙,以前的你都沒這個愛好的。」她又嘀咕了一句。
「人是會變的。」
王見娣也下班了,進來就直奔放飯盒的地方:「走走走,先吃飯去——露露你吃過了?」
「還沒有。」
「那走呀,先吃飯要緊,等下又沒菜了。」
「人家在冒充大學生呢,讀書看報,知識分子。」
沈白露抬起頭瞪了鄧雪梅一眼:「勸你也多看看吧,不會有壞處。」
「誰不認識字呀……」
沈白露被她的話整得有些煩:「認識字也不代表你能讀得懂……」
「你——」鄧雪梅氣得說不出話。
「哎哎別鬥嘴了,趕緊拿飯盒去吃飯呀——孝紅,走呀。」
一行人結伴去吃飯,走在路上,王見娣又很八卦地問:「雪梅,羅華光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你和羅華光最近是不是鬧矛盾了?」
沈白露豎起了耳朵。
「他關我什麼事?」鄧雪梅沒好氣地說。
「不是啊,你們之前不是走得很近?」
「哼,那種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放個農忙假就去了縣城姐姐家躲著,我想叫他去我家幫半天工,他也不願意。」鄧雪梅十分鄙視地說。
王見娣說:「雙搶累死個人,能躲過誰不想躲過啊?他父母雖然在農村,不過聽說沒承包多少田,姐姐們又嫁得比較好,帶著他也捧上了鐵飯碗……大概確實不用過雙搶的苦日子吧。」
鄧雪梅:「小時候不都是這樣苦過來的,我看工商所裡其他的人都勤勞得很,那個老所長家裡也有五六畝的田,為了養家餬口,上完班還要騎車回家去割稻子,就他嬌氣怕苦。」
鄧雪梅一頓嘲諷,讓沈白露聽得一愣一愣,心道:鄧雪梅果然是個精明人,她的骨子裡是賤的,易妒忌人,不過她又很現實,沒有戀愛腦,分得清羅華光是個什麼貨色……
只不過,又會不會是沒人跟她搶了,她就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嗯,還是得提防著,將來還不知道她要怎麼作妖。
吃飯的時候,大家邊吃邊聊了會兒這幾天的情況,羅華光的身影也出現在了食堂。
沈白露原本一直在扒飯,沒有留意他,冷不防,他卻笑吟吟地坐到了沈白露的旁邊。
「露露,你前幾天回家幫忙了?」他涎著臉問道。
「嗯。」
「辛苦嗎?」
沈白露嫌棄的眼神瞪過去:「你說呢?」
「別這樣兇嘛,我這次去縣城,帶了個好東西回來,你猜是什麼?」
「不想猜,我不稀罕。」沈白露懟道。
鄧雪梅接過話:「什麼好東西?拿出來給我們長長見識。」
李孝紅和王見娣也應聲。
他一臉的得意:「我姐夫給我弄了臺錄音機,還有兩盤磁帶……」
沈白露想著,錄音機、磁帶算什麼,幾十年後這些玩意兒都成歷史了。
鄧